宋泾修将她抱进怀里,在她头顶低喃,“乖,你忍一忍,很快就不痛了。”他接到她电话以后除了确定了曾逸开车的路线,还立刻拨了120。救护车应该很快就到了。
郑斌和陈兴二人将曾逸从车里弄出来以后就按在地上,这时问宋泾修是否要现在报警。
宋泾修打开了车厢里的灯,将毛毯盖在肖燃身上,并递给她一杯水,“等我一下。”
肖燃轻轻点头。
他起身,往地上的人走去。
见他走过来,陈兴自觉让了让。
宋泾修将地上的人抓起来,“砰”地推到了曾逸的车上,那车猛地晃了一下。曾逸痛苦地摸向后背,人却在冷笑,“你是知道了我玩过你女朋友所以才打我出气?”宋泾修一拳狠狠地打在他脸上,曾逸无所谓地吐出一颗牙齿,擦掉唇边的血,“跟她接吻的滋味你应该尝过,凑巧的是,我也尝过,比白芷差了些,不过还不错。”
“你他妈再敢讲一个字试试!”宋泾修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曾逸跌坐在地,他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宋泾修又是一脚,比前面一脚更狠,曾逸已经疼得说不出话。郑斌见他完全就是往死里打,想劝又不敢,毕竟是他们俩失职在先。郑斌看向肖燃,她抱着水,喝水的动作早就停了,专注看着宋泾修的动作,并没有插手的意思。
宋泾修这时蹲下身来,抓着曾逸的一只手臂,“你是哪只手碰她的?一只还是两只?”
曾逸盯着他冷笑,往肖燃身上看去。
宋泾修稍稍用力,曾逸的右手已经被折断,他痛得嘴唇发白,宋泾修已经起身,一脚踩在他另一只手的手臂上。
曾逸嘴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宋泾修抬起脚,没再看曾逸一眼,对郑斌道,“现在报警吧。”
他坐进车里,将肖燃抱到自己腿上。肖燃闭上眼,靠着他的肩膀。
救护车过来了,宋泾修将已经慢慢睡着的肖燃抱到救护车上,跳上车,坐在肖燃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护士回头问他:“外面那个……”
宋泾修说:“不用救,一会警察会过来处理。”
*
肖燃睡得很不安稳,一个小时醒了三四次。最后她从病床上坐起来说想喝水,宋泾修立马起身去接,已在床边守了半个小时的宋征说:“我去吧,你多陪陪肖燃。”
宋泾修将杯子交给宋征,人坐了回来。
“不睡了吗?”
“嗯。”
“头还疼吗?”
“不疼。”
宋泾修笑了笑,眼中满是心疼,“痛就告诉我,不用忍着。”
肖燃说:“是很疼啊,要亲亲。”
宋泾修便笑,人坐上床沿,肖燃转了转身体,枕到他腿上,她仰头望着他的脸说:“今天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讲脏话。”
“我讲了吗?”
“讲了啊,你说……”
宋泾修低下头去,以吻封缄。
肖燃没有闭眼,因此她能看到宋泾修隐忍的神情,“你怎么了?”
宋泾修用手遮住她的眼,不让她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眶,“在拦住曾逸的车之前,我在想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就干脆把车开到海里,陪你一起。”
肖燃拨开他的手,笑道,“你就这么没出息啊?怎么也要死在白芷后面吧?”
宋泾修笑了笑,“嗯。”
肖燃不知道这是哪个问题的答案,握着他的手说:“其实我在见到你之前心里很害怕,害怕我就那么死了,都没能跟你好好告个别。”
“对不起。”宋泾修看了看她额前的淤青。
“对不起什么?又不是你做的。”
“如果不是我,白芷也不会伤害你。”
“那不是你的错,白芷爱上任何一个不爱她的人,都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啊,所以你不用自责。”
两人相握的手更紧,时光悄悄消磨在两人的凝望里。
曾逸在被审问时,对两次绑架肖燃、意图杀人的事供认不讳,只是他坚持说这一切都是他一个人的主意,跟白芷无关。不过利用翁晨绑走肖燃却的确是他的主意,翁晨太蠢,跟肖燃又有矛盾,用来做棋子正好。他跟白芷大学认识,爱了她六年,也被她拒绝了六年,所以当白芷忽然答应他的时候,他虽然知道白芷对他没有真心,还是在心里承诺她从那往后不会让她有一点伤心难过。
她深爱的人是宋泾修,他知道。
唯有让肖燃消失,她才能快乐。
哪怕那样的话,白芷不会再待在自己身边。
遗憾自己没能成功,但走到今天这步,他一点都不后悔。
可警察还是到白芷家将她带走了。
白芷的父亲后来听说了女儿涉嫌绑架宋泾修女朋友的事,立刻去了宋家找宋征谈。他想着宋征念在多年好友情分上,会劝宋泾修放过白芷,她只是一时昏了头,以后他不会让白芷再做任何伤害肖燃的事,“对孩子的心情你应该跟我一样明白,我们都是单独带孩子长大,知道其中的艰辛,难道你忍心看到我连女儿都失去,老了没人照顾?”
“白秋林,”宋征直呼其名,语气已经昭示着此时的不悦,“肖燃也是她父母唯一的女儿,我看着她长大,在我心里她跟我亲生女儿没有两样,她没犯任何错,却被白芷三番五次地那么伤害,就算她大度能原谅,但我不能,泾修不会放过白芷,法律也不可能放过。”
白秋林脸上有点挂不住,却还是道,“肖燃受了苦,我代白芷向她道歉,但是她实质上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如今不是好好的么,就不能放过白芷?就当是行善积德。”
宋征冷笑,“放过她不是行善积德,是危害社会。王嫂,送客。”宋征起身往楼上走,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