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笑了声,“干嘛这么严肃正经的?哦对了,忘记介绍,这位是我男朋友,曾逸,也在你们c大念书,不过是医学院的。他对你们专业很感兴趣,知道蒋院士是你们专业的大牛,看到讲座的宣传广告就带我过来了。”
肖燃对曾逸笑得很客气,“你好。”
曾逸也笑了下,笑容跟白芷如出一辙,“你好,肖燃。”
他叫着她的名字,语气有点玩味,肖燃心里莫名一咯噔。她尚未品出什么名堂,白芷已经遗憾地告诉她他们一会有事要先走,肖燃跟她没有熟稔到要起身相送的地步,所以只是笑了笑,“好,那再见。”
白芷跟曾逸从侧门离开,曾逸消失在门口之前,又往肖燃身上看了眼,肖燃因为这一眼,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后半场她听得有些心不在焉,讲座结束以后便立刻给宋泾修打电话。
宋泾修说他就在他们学校门口,让她直接过去找他。
郑斌他俩跟着她过去,见她一上去就扑进宋泾修怀中,默契地转过身上了车。宋泾修难得见她主动,也很意外,“怎么了?”
“上车我跟你说。”
坐进车里,宋泾修递给她一杯水,肖燃喝了一口,舔舔唇道,“我今天见到白芷的男朋友了。”
他拇指指腹擦过她湿润的唇角,笑着说:“然后呢?”
肖燃沉吟半晌道,“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那天不是告诉过你,白芷她到学校来找过我吗?”
他轻轻嗯了一字。
“她那天看我的眼神……要怎么说呢,说的夸张一些,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所以,我那天连她帮忙递过来的饮料都没敢喝。”
宋泾修表情严肃起来,低声应道,“是么。”他发动车子,肖燃看了眼窗外,发现咖啡店老板一直养着的白猫变成了一只花猫,难道她看花眼了?
肖燃收回视线,接着对宋泾修说:“今天她男朋友给我的感觉也是一样,我是不是得了什么被迫害妄想症?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我,吃饭的时候,走在路上,虽然郑大哥他们明明就在不远处跟着,万一发生什么也有他们保护我,我还是感觉不安心。”
宋泾修单手扶着方向盘、分出一只手去紧紧抓住她的手,团在掌心,“别害怕,郑斌他们跟在我二叔身边多年,从来没失职过,有他们在,没人动得了你。如果你实在觉得白芷有问题,我会安排人在她身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肖燃晃了晃他的手,“那倒不用,我只是因为上回的事情心有余悸而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就是跟你倾诉一下,你不用太费心。”
宋泾修便笑了笑,“嗯。”
他们到宋家的时候,宋征正坐在沙发上看晚间新闻,见他们回来意外道,“周五晚上没一起出去玩?”
宋泾修说:“她晚上听讲座去了,我看她有点累,就直接带回来了。”
他说完蹲下身帮肖燃换鞋,肖燃看了眼宋征,有些不自在地躲了躲,他仰头看着她,挑挑眉,由着她自己换了。
宋征想到再有三个月,肖燃就满二十岁了,便故意问她:“肖燃什么时候有结婚的打算?”
两个年轻人的脚步一块顿住了,肖燃看了宋泾修一眼,脸红道,“……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宋征笑声愉悦,“我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催婚的意思,你们两个不用紧张。”
肖燃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宋泾修拉着肖燃坐到宋征身边,直言道,“我是有她一到年龄就结婚的想法,不过肖燃应该不会同意。”
肖燃恼羞成怒地推了他一把,为什么把责任推到她身上啊。
宋征看他们几眼,转移话题,“肖燃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想要什么礼物?”
“其实有蛋糕就好了啊。”肖燃看了眼宋泾修,其实只要有他在,礼物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宋征道,“我猜肖劲应该会送你一辆车。”
“嗯,”肖燃点头,“我爸承诺过今年送车给我,本来他想两年前送的,可后来他觉得不放心我开车,就没送了。”
宋征向宋泾修看去,叔侄俩无声交流着什么,肖燃感觉到他们似乎交换了什么意见,但是两个人的眼神高深莫测,她根本看不懂。
新闻播完,宋征起身上楼,并叮嘱他们两个也早些休息。
肖燃拿遥控器换了几个台,最后换到一个宫斗剧停下,抱着膝盖看了起来。宋泾修平时是不看电视剧的,但是既然她很有兴致,那就陪着了。
里头正演到女主角曾经的好姐妹为了争宠给她使绊子,没想到被皇上解了围,正生气地跟身边的大丫鬟商量如何害女主角肚子里的孩子。那丫鬟出主意说,要某个新来的宫女去给女主角敬茶,将毒下在茶中,丫鬟眼睛往主子身上瞄去,视线落在她的纤纤玉手上,那手指不染蔻丹色。
肖燃看到这里,打了个冷战。
指甲藏毒?
她想起白芷那天为她端饮料,纤长的手指又白皙又漂亮,她涂了大红色的指甲油,肖燃那天因此格外注意了她手上的动作,她手指尖碰过杯沿,肖燃有轻微洁癖,所以那天才没肯喝。
白芷是学医的,倘若她真有什么害她的心思,那倒是真的挺可怕的。
“怎么了?”宋泾修见她表情不对,关心地看过来。
肖燃摇摇头,“没事,这个女人也太坏了,女主角之前待她那么好,现在竟然恶毒成这样,要害人家的孩子。”
宋泾修将她揽到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下,“这只是演戏而已,别太当真。现实社会,哪里能让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肆害人还逍遥法外?”
“嗯,也是。”肖燃偎进他怀中,人慢慢放松下来。
周天她回学校,路过那家咖啡店时忍不住进去问了老板,以前的白猫去哪里了。老板说:“别提了,那天小灰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到了晚上病恹恹的没精神,我送去宠物医院了,你在外面看到那只是我新收养的野猫,虽然没有小灰漂亮,但如果小灰有什么事,它也能代替小灰陪着我。”
肖燃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手足冰凉,“小灰忽然生病是哪天啊?”
老板翻了翻日历、说了个日期给她,“我记得那天你还过来坐了坐,跟一个挺漂亮的女性朋友。”
肖燃走出咖啡店,被秋日艳阳一照,有点头晕。
“肖燃?”
她听到有人喊她,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