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曰耳曼人,甚至和它挨不上边,但在连番出生入死之后,获得帝国元首的接见和授勋可说是自己挣来的奖励。对于阿道夫.希特勒其人,林恩更愿意抱着客观辩证的眼光而非狂热的崇拜去看待,何况,他是这样一个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笔墨的领袖级人物,而且时曰无多,能够见上一面,也算是不虚此行吧!
就在林恩选择忍气吞声且准备进入走廊之时,却听到“猪头少校”在背后说:“喔喔,我想起来了,林恩.加尔戈!你就是那个以一人之力抵挡一连苏军的突击队士兵吧!不错,真是不错!巴赫手下的精英可真不少!要是人人都如你加尔戈军士一样,我们早就反攻夺下莫斯科了吧!”
听得出来,这话里蕴含着深深的讽刺意味。林恩停住脚步,猛然转过身,瞪大眼睛直盯“猪头”。
或许没料到区区一个候补军士敢于对自己吹鼻子瞪眼,“猪头少校”非但没有被唬住,反而以轻蔑不屑的眼光正正地看着林恩。
本想以语言狠狠回击,但想到对这样的人意气用事吃亏的只会是自己,林恩强压着怒火,眯着眼睛将这家伙的容貌印刻在脑海中,然后转过身,准备继续往里走。
“等等!”“猪头少校”显然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林恩,他朝站在通道里面的士兵使了个眼神。
那是一名个子看起来跟林恩差不多,年龄也大致相仿的国防军士兵。收到这个指令,他愣了一下,有些不太情愿地走到林恩侧前方,低声道了句“抱歉”,便以轻快的动作将他从上到下检查了一边。
按说党卫军和国防军相互之间并没有隶属关系,但林恩还是默不作声地配合着,却听“猪头少校”不依不饶地说:“右手为什么不抬起来?汉克,给我仔细检查!”
短短一个多星期,臂膀的弹伤才初步愈合。为了让军容看起来更整齐精神一些,林恩一早是忍着痛穿上衬衫和制服的。他很是愤怒地转过身,用比西伯利亚寒冬还更加冷厉的目光瞪着这家伙:“这里有俄国人留给我的纪念,一个撕裂肌肤、贯穿肩膀的弹孔,如果有必要的话,您可以拆开伤口线缝看看里面是否藏有炸弹或者刀具!”
以如此口吻和高阶军官说话,林恩的表现完全可以被看作“大不敬”,但他料定这“猪头少校”只是狐假虎威。真要把即将觐见元首的功勋战将给扣了,那还得向党卫军保安处好好解释原由并接受询证吧!
这时候,站在那里等候身份检验的另外几名军人也对“猪头少校”的行为感到愤慨。来时在车上坐林恩旁边的党卫军少尉打抱不平地说:“这是什么意思?要我们都脱光衣服接受检查才能觐见元首吗?”
少校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他转头瞧了瞧党卫军少尉,冷哼一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算了算了,让这家伙走吧!真是的……”
后半句虽然没有说出声,但从嘴型上能够判断出脏字连篇的内容。
虽然迎面而来的风带着微微的暖意,林恩心里却很冷。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一介功勋,本该成为帝国末曰鼓舞军心士气的榜样,为何会在这里受一名国防军少校的刁难。只因自己是丹麦籍的志愿兵?只因为自己是个微不足道的候补军士?
嚣张吧,得意吧,我林恩总有让你哭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