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2)

太子打脸日常 起跃 2731 字 20天前

第三十章

瑞王觉得今儿陈温不太对。

不怎么理他。

从进沈家之后, 任他说什么,他都不回应,连个敷衍的“嗯”字都没给。

“皇兄可知今儿那醉酒之人, 说的酒话是何意。”瑞王听出来了,那老头子的话不止同沈家的基业有关,还同十年前的那场瘟疫有关。

十年前的事,陈温都不知道,瑞王比他小两年,更是知道的少之又少。

只知道江家的江将军和江二夫人, 因为那场瘟疫,被父皇封为了烈士, 对江家也甚是关照有加。

就拿这回退婚的事来说,母后的一番手腕, 招招皆是针对皇兄,丝毫不手软,且从小到大, 母后就极为护着江姑娘,对江姑娘的感情都快胜过于她亲生儿子了,那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沈家能有什么药单子?”瑞王又问了一句,陈温走在前头一个顿步, 瑞王及时地稳住了脚跟,脸上的惊慌未退,便见陈温那双黑眸深深地定在他身上,顿了两息才淡然地说道,“这些用不着你操心, 年后孤会禀报父皇, 也该给你定门亲事。”

陈温往前走了好几步了, 瑞王才反应过来,“定什么亲,本王还早呢......”

陈温握住缰绳登马之前回了头,“孤四岁就同你嫂子有了婚约,翻了年你便满十九,何来的还早。”

不知是不是瑞王的错觉。

沈家门前的那排灯火下,阴影投在他嘴角,瑞王竟从那张脸上瞧出了几分得意。

瑞王就跟石雕一样顿在那。

觉得特玄乎。

**

江家的三个姑娘,沈霜先走,过了一阵,大姑娘二姑娘也相继离开,心头一直念着人,哪里又有心思静下来闲聊,想想好不容易有了机会相见,仅仅只隔几步之远,却会不上面,谁又不黯然伤神。

“姐姐们赶紧下去碰碰运气吧。”

江沼也没留。

院子里也就安静了那一阵,之后倒又有了热闹声。

素云收完几上的茶杯,正准备伺候江沼沐浴,门外几声敲门声,素云出去一看,是沈家二公子沈颂。

今儿闹事的人是张二爷。

买了罗姑娘的人也是张二爷。

起初江沼只说是琵琶断了弦,沈颂并未多想,今夜罗姑娘找上门,沈颂便知怕是另有隐情,倒也没想去刨根问底,只不过今儿发生了这事,沈颂认为还是得告诉她一些事,“表妹可听说了今儿那闹事之人?”

江沼摇头,沈康只说有人喝酒闹了事。

“那人名为张二爷,与我沈家相交多年,也算是知根知底,早些年曾娶过两房妻妾,均没有活过三十,暗地里便有了克妻的传言,若表妹当真同那罗姑娘认识,还得提醒一二,幸福了固然是好,可莫也出了意外。”

江沼怔住。

原本知道罗姑娘嫁了人之后,也没打算再管,谁知竟有这等事,江沼又想起那日罗姑娘撞到她马车上的那番惊慌模样,心头跳了跳。

“二表哥若是方便,可否帮我查查,那罗姑娘是怎的来了芙蓉城。”

江沼顾忌着大哥的名声,也不便多说,只让沈颂去打听罗姑娘如何来的芙蓉城,又是如何被那张二爷买了去,若她记得没错,罗姑娘当初是被大哥赎了身出来,就算要躲进芙蓉城来,也该是个自由之身才对。

沈颂倒是很爽快地应下。

这一场寿宴之后,沈家同张二爷的关系怕就是彻底要断绝了,同行有同行的规矩,他那一番酒后之言,却将沈家的家底都给掀了出来,沈老夫人当夜陆续送走了客人之后,进屋便对张二爷也撕了最后一层皮,“当年的那八个徒弟,你张家排行最大,为何埋没,还需我来同你掰扯?如今你既要撕破脸,往后我沈家倒是再也不用念及那近百年前的同门之情。”

张二爷脸色一阵青白,出沈家之前,便对沈老夫人甩了一句,“那药单子你就是藏的再好,也总有一天会拿出来。”

沈老夫人被气地病了一场,第二日早上几个姑娘过来请安,老夫人便让嬷嬷打发了,说自个儿想补一会儿觉,过几日就是除夕夜,姑娘们想买什么尽管去买,来年开年都图个新,早食过后嬷嬷就去了各姑娘院子里,每人发了例钱。

往日沈霜对这事甚是上心,今儿却是提不起精神,“你们可得好生看着表妹,那钱袋子今日握在她手里,保证一个子儿都不剩。”自从上回沈霜见识过了江沼那花钱如流水的模样后,就觉得那平时的零碎钱,再也入不了眼,还不够江沼一顿挥霍。

“那倒是,宰相府养出来的姑娘,还能小气了不成。”大姑娘沈冰难得打笑了一句。

沈霜心头又生了波澜。

后来几人进了胭脂铺子,江沼正同大姑娘和二姑娘试妆,沈霜回头瞧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素云,似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素云可知秦将军是何人?”

素云冷不丁地被她一问,愣了愣,不知该如何答。

沈霜便说,“昨儿夜里听管家唤了一声,也没看清人,就是不知道这芙蓉城何时又出了一位将军。”

素云便也没多想,问她,“三小姐莫不是说的江陵秦家的小将军。”

沈霜也不知对不对,点了个头,便又听素云说道,“秦将军是太子殿下的人,奴婢倒是不知他何时来了芙蓉城。”

“秦家怕也不简单吧,竟出了这么位年轻的将军。”沈霜拿着柜台上的一盒胭脂,随手一打开,说的漫不经心,可那眼睛却是没往手里的胭脂盒上瞧。

“秦将军的父亲位居尚书,母亲是侯府嫡小姐,秦将军自身也是年轻有为,将军之位还是殿下亲自授封。”

沈霜心头几跳,一股热血劲儿冲到心口,脸色愈发的红润。

身后二姑娘见她失神唤了一声,这会子忙得很,倒没心去察觉她脸色,几人又上了马车直接去了首饰铺子,到了跟前江沼没进去,上回她买回来的那些素云还抱怨,这要是回江陵了,不还得当成行礼捎上。

江沼和素云去了附近的店铺,去买了一个青花小空瓷瓶。

昨夜宁庭安没有来参加寿宴,只派了身边小厮过来随了礼,江沼便随口问了一句,那小厮说,“师爷晨练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跌到了腰杆子,已经在王府住了几日,实在是不便前来。”

江沼便想着做些药膏,装了瓶给宁庭安带过去,马上就到除夕,三姨母的身子骨又不好,屋里怎能离得了人。

回来时头顶上的一片云,突然散开,跟着那风吹了好几里,愣是露出了天底的颜色,蔚蓝的亮人眼,素云笑了笑,“这天爷总算是又晴了一日。”

江沼立在铺子前手里握着青花瓷瓶,仰目望着天,脸色也跟着那久违的一抹晴缓缓地晕开,弯起的眼角如黄昏时分半隐半露的月牙儿,衬着脚底下的层层白雪,美得让人窒息,却又干净地让人不敢去亵渎半分。

街头的万物似乎就在陈温无意的一眼瞟过去后,便安静了下来。

没有羞涩。

亦没有拘谨。

纯粹如水的一道笑容激在他的心口,蓦地一动,陈温的脚步定在了原地,半天都未挪动。

“那不是江姑娘吗?”

周顺从陈温身后出来也看到了江沼。

本以为陈温会走过去说几句话。

周顺等了半天见江姑娘人都已经提步往回走了,主子却还是没有动静,这才斗胆抬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