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将军令是因为你才对我下手？”

秦倚天眼神疑惑，看着方炎问道：“难道还会有其它的理由吗？”

“我想不明白。”方炎摇头叹息。“但是，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还记得我第一次和将军令见面时的场景吗？那个时候就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不亲热，也没有敌意，就是……好像对我很熟悉一样。”

“你知道的，我练习太极，对周围事物的感知很敏锐。别人对我是什么态度，我多多少少可以感受到一些。别人对我是发自内心的亲热或者表面上的敷衍，都很难隐瞒我的太极之心。”

“我想，你的太极一定练的很不到家吧？”秦倚天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方炎问道。他觉得自己练得还不错啊。能够在这个年纪进入太极之境的，整个方家也只有他一人。就算把东南西北整个华夏其它几家学太极的也加上，又有几人能够进入太极之境？

“如果当真像你说的那样，太极能够感知别人对你的喜恶态度……我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你为什么一点知觉都没有？”秦倚天一脸质疑地问道。

方炎苦笑。

他四处扫瞄一圈，看到山腰的树上有几颗红色野果。跑过去把那几颗野果摘下来抓在手里，走到秦倚天面前递给她，说道：“还是从将军令那儿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看来是来不及准备礼物了……生日快乐。”

“敷衍。”秦倚天并不伸手去接那捧果子。

“你不要我丢掉了？”方炎说道。

秦倚天从方炎手里抢过那颗果子，说道：“拿回家喂猪。”

那些野果自然没有真的被秦倚天拿回去喂猪，再说，她们家也不养猪。

这种被方炎称作为野李子的果子用清泉水一洗，‘咔嚓’地大口咬下一块在嘴里咀嚼，一股子又酸又涩地汁液立即流敞进嘴巴，然后向五脏六腑蔓延。在那一瞬间，人的身体会连续打上几个激灵，身体也抖动个不停，就像是大冬天被人浇了一盆冰水似的。

当你逐渐适应这个味道之后，嘴巴也恢复了知觉，酸涩仍然是那股子酸涩，却又多了一股子淡淡的甘甜，让人的精神为之一震。

在一块大石头上面，方炎和秦倚天正大口地吃着这种野果。

“这种野李子还得配牛排吃。”方炎说道。“早知道刚才就听他们的了，打包一块牛排到这边来，再采摘几个野李子洗干净，一嘴肥腻地牛肉，再咬一口这酸爽地野果……搭配起来味道一定很不错。可惜之前不知道还有这种风水宝地，还有这种人间仙果。”

秦倚天把嘴里的果肉吞掉，看着方炎说道：“就算提前知道有这么一处风水宝地，有这么一种人间仙果，有人让你打包让位的话，你也不会打包不会让位……方炎，你傲气着呢。”

“比你还骄傲？”

“比我还骄傲。”

方炎笑，说道：“秦倚天，我知道你聪明，所以我没办法对你说要好好学习不要荒废时间之类的话。我知道你富裕，所以我没办法对你说为了前途和未来辛苦拼搏努力奋斗……说实话，做你的老师我压力很大。因为我发现我实在没什么可以传授给你的。我有的，你都有。我没有的，你也有。一个学生比一个老师优秀太多，这对老师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

“我虽然不是你实际上的老师，但我是你名份上的老师。所以，你得尊重我，我也会爱护你……老师和学生就应该这样，也只能这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方炎笑着摇头，说道：“你那么聪明，你一定会明白的。”

方炎觉得有些事情应该和秦倚天讲清楚。既使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秦倚天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但是，老师就是老师，学生就是学生，站在他的立场，他会选择和这些学生保持距离。

他答应出来陪秦倚天吃饭，也正是出于这样一个目的。

秦倚天嘴里的咀嚼动作停止了，将手里吃了一半的野李子丢进峡谷，然后走到小溪边洗手。

她蹲在水池旁边，看着不远处的方炎，问道：“方炎，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