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2)

郑屠 奉旨把妹 2816 字 24天前

郑飞只得干笑两声,暗道这丫头也有点太口无遮拦了。

李洛灵又道,“我再问你,‘见有人来,袜铲金钗溜,和羞走。’,后面是什么……?”

郑飞还没说话,李清照却轻轻瞪了一眼李洛灵道,“丫头,别胡闹了……”

然后又看着郑飞歉意一笑道,“小妹又任性了,请阁下见谅。”

郑飞微微一笑道,“这首词,在下还真也知道。”

李清照闻言面色又是微微一惊,看着郑飞似是不信。

就听郑飞慢慢念道,“后面可是……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李清照瞪大眼睛,双唇微启,一脸的惊讶。

话音刚落,只听李洛灵又道,“真看不出来啊,你长得这么吓人,我以前还以为你只是个武夫,却不曾想到你也是个读书人,真是人可不可貌相哦。那我再问你一首,‘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后面是?”

郑飞想也不想接口便道,“此情无计可消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李洛灵瞪大眼睛,继续道,“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郑飞嘴角一丝淡淡的笑意,不等她说完便顺口接道,“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终于,李洛灵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只见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郑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片刻之后才似是清醒过来一般,对着李清照又惊又喜的喃喃道,“姐姐,姐姐,他真的都知道你的词哦。”

李清照虽依旧是一脸深深的惊讶,但眼神之中,还多一丝激动之色。

只见她一欠身,朝着郑飞又施了一礼。

“贱妾多谢公子!”

郑飞美滋滋的还了一礼,心中不禁感叹。

还好当初追的是文艺女青年啊!

055,郑临风又装书童,李洛灵相约词会

(求收藏,求红票)

这一声“公子”比之“阁下”,不知又尊敬了多少,直听得郑飞心头一颤,立刻抱拳朝着李清照回了一礼。

李清照的态度为何变了这么多?郑飞心中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这古人并不像现代人经济观念那么强,他们写个诗出个书什么的更多的是为了博取世人的认同,更多的是求个“名”。

而且古代的文学作品流传的方式十分有限,并不像今日这般,一传上网就可能有机会瞬间家喻户晓,那个时候靠的更多的是欣赏者的口口相传和友人义务宣传。

更何况李清照作为一名女子,虽然小有名气,但其作品绝大多数也只能作为深居闺院时的一个消遣,并不像男人可以那样毫无顾忌的行走在外,与人谈诗论歌。

所以她的作品能出的了家门便已是难得,就更不用说什么流传在大街小巷之中了。

一首首精妙绝伦的词令却只能得到身边的几个亲近的人欣赏,这不能不说是一代才女的的遗憾。

但现在,郑飞作为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居然能一字不差的背诵李清照的所有词令,足以可见郑飞对这些词令是多么的喜爱与欣赏。

还有什么能比得到别人对自己作品的尊崇更令这些文人开心的呢?

也就难怪李清照表现出了刹那间短暂的激动,以及对郑飞态度的转变了。

李清照又看了看郑飞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是哪里人氏?”

郑飞听了心头一动,这可是李清照主动询问起了自己的来历,立刻回道,“在下姓郑,名临风,乃渭州人氏。”说罢又一指王进几人道,“他们是在下的朋友。”

李清照一听却是微微有些惊讶,“渭州?可是种师道将军辖下的渭州?”

郑飞奇道,“就是那个,姐姐也知道老钟经略相公?”

李清照点点头,语气一转,恭敬的说道,“种将军是先父的朋友,贱妾少时曾岁先父见过他老人家几面,先父曾说,我大宋能抵西夏,只仗种将军一人矣!”

郑飞暗道一声原来如此,想那李清照之父李格非与种师道同朝为官,相互认识也是正常,便开口回道,“文叔公所言不假,西夏虽不及辽国,却也是极为凶残好斗,在下久居边境,耳闻目睹种将军麾下西路大军却为大宋精锐所在,若不是他老人家在那里镇守,只怕西边又要多出个‘燕云十六州’呢!”

郑飞话音刚落,却见李清照脸上又是一惊,急问郑飞道,“你……你也知道我父亲?”

郑飞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一时说顺了嘴,竟将李清照之父李格非的字‘文叔’给说了出来,郑飞心中灵机一动便道,“这个……我自是知道的,若论起来,其实咱们两家还有关系哩。”

说罢,郑飞一看李清照,李清照果然面上更惊。

郑飞则心底一声偷笑,原来郑飞以前追那个文艺女青年的时候为了变现自己的“博学”,还特意研究了一番李清照的生平,偶然便记住了李清照的父亲叫做李格非,字文叔。

而且还记住了,原来李格非和他的父亲都是出自人称“识量英伟”的韩倚公门下。

郑飞继续装模作样的说道,“家祖曾作过韩倚公的书童,小弟小时候曾听他老人家说过许多韩公门下的许多趣事,他老人家还特意提到过,韩公门下有位叫做李格非的弟子,从小便厌恶邪术、不信鬼神,为人处世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深得韩公的喜爱,只是……”

郑飞说到此处脸色故意一黯。

李清照果然急问,“只是如何?”

郑飞叹了口气,“只是韩公也说过,李格非虽出自自己门下,却既不赞同新党之法,亦对旧党之风嗤之以鼻,他日若入朝为官,恐不为人所容,没想到……后来竟真被韩公言重了,元祐立碑之时,家祖早已去世,小弟见得碑文上文叔公的名字也是大吃一惊,但小弟一介平民,也是爱莫能助,所幸后来听说文叔公为人所救,这才心中略安。只可惜却不曾有幸与文叔公见上一面。”

李清照听到这里,身形突然微微一晃,眼睛接着就变红了,泪珠在其中打着滚,赶紧拿起手帕擦了擦,简直是说不得的可怜,她旁边的李洛灵却已经哭了出来,不再像个小老虎,倒似是个小猫似的靠在李清照的肩膀上,嘤嘤作泣。

郑飞看了心中也是有些愧疚,他本想借着编个谎言和李清照拉拉关系,却没想到竟惹起了这对姐妹的伤心事,看来那李格非当初被入了元祐奸党之列,所受的种种磨难肯定已在这对姐妹的心中留下了不可遗忘的阴影。

郑飞只得抱拳愧疚道,“小弟嘴上不把门,惹姐姐想起了伤心事,小弟真是该死!文叔公已去,还请姐姐节哀。”

李清照擦了擦眼泪,又凑在耳边小声的对李洛灵说了几句,李洛灵也才止住了哭泣,拿起手帕也擦了擦眼泪,眼睛已是微微有些红肿,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