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徽沉默半晌,叹息着道:“嗯。姐夫,辛苦你了。这次的事是我太不小心了,冒然带了嘉嘉回来,害我姐受了这么大的惊吓……”
“你知道就好。确实冒失了,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
傅言风的语气颇不客气。
不过他这样反倒令顾徽心里舒服些,“我知道了。”
及至挂断电话,顾徽也没找到机会说宁嘉丽想去道歉的事,又或者说,他开不了口。
一边头疼着该怎么安抚宁嘉丽,他一边向病房里走。
进门刚走到外面客厅的中央,他就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是宁嘉丽。
她哭的十分隐忍,象是极力克制,却做不到不发出声音。
顾徽的心蓦然软下来。
宁嘉丽虽然比他大两岁,但也才十八而已。
何况她家境不错,从小也是被娇养长大的,出了这样的事,想必她心里很难受,所以才执意要去道歉。
顾徽有些理解她的心情了。
对方是跟自家姐姐大不相同的性子。
至少,他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听到过姐姐的哭声。
她总是在他面前绽开笑脸,哪怕当时手术费没有着落,也找不到合适的肾源……连他都以为自己只能慢慢等死了,然而即便是那种境地,姐姐还是不会在他面前掉一滴泪。
顾徽越长大就越佩服姐姐,但他也觉得那样活的太辛苦。
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友也是那样,姐姐当时是没有人可以依靠,可是嘉嘉有他。
他作为一个男人,当然不能让自己的女人那么辛苦!
顾徽目光闪动,半晌儿,终于有了决定。
他进去房间的时候,宁嘉丽听到脚步声,连忙停下呜咽,慌乱的抹去眼泪,转头露出笑脸面对男友。
顾徽有些心疼,洗了温毛巾帮她擦脸,然后又温声道:“我姐的身体恢复了一些,不如我们过两天再去看她?”
他终于松了口风,宁嘉丽暗自兴奋,嘴上答应的十分温婉,“听你的。”
转眼过了两天,宁嘉丽在顾徽的照顾下,脸色也好看了很多,她按捺不住的再次提起去傅家的事,顾徽迟疑片刻,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他买来轮椅推着宁嘉丽下了楼。
叫了车坐上去时,他还在想,估计他们去了,姐夫也不会让他们见姐姐的,这样也好,到时候就说姐夫担心姐姐的身体,他们还是再等等。然后再带她到附近的景点转一转,转移下她的注意力,她应该就不会总是惦记着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