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三教和流权利极大,难免会有人藏污纳垢,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因为这些肮脏事在内部,三教和流反而难以查证,若有外界之人因此遭害,便无从昭雪。

这样的事不少,后来三教和流便在鸣霞殿前设了鸣霞鼓,鼓声响,则代表对方要状告三教和流内部之人,三教和流也必须尽快做出回应,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宣告天下,若是事情为真,三教便自查自省,若为假,击鼓之人则要付出相应代价。

如今这鸣霞鼓已经百年未响,三教和流早已成为众人眼中心里的正道。

而就在这一个没有什么特殊的日子,鸣霞鼓响了。

鼓声震震,像是一块石子落在三教这池水中,激起漾漾水波,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立马收拾东西准备去鸣霞殿看热闹。

不管对方是谁、为谁而来,这样的事情都值得一看。

裴与衡与京落晖自然也去了,他们的院子离鸣霞殿比较远,去时周围已经有了不少人。

鸣霞殿十九台阶,最高站着万乘燕处的万九寄、观贤载物的颜冕与七塔佛山的了彻大师等人,几人神色严肃,与最下阶之人遥遥相望。

站在鸣霞鼓前的仅一人,这人一手焱华,一身素白,虽消瘦清秀,却坚毅冷静,她上前一步,重复道:“在下席得一,羽宁轩弟子,击鸣霞鼓,质问三教万乘燕处终朝阁阁主,身为修士,不修道,不静心,却以无辜民众作为自己谋利的梯子,有何颜面待在三教之中?贩卖孩童,抓捕他族,设立戏团,有何资格担任终朝阁阁主?”

“伤害无辜,是为不仁,残杀同门,是为不义,不仁不义者,万乘燕处有何能耐庇佑此人?”

一连串的质问让万九寄脸色愈发不好,但却不是对席得一,他朗声道:“终朝阁阁主何在?”

终朝阁是万乘燕处内除了魄载门之外最大的门派,万九寄平时也经常与终朝阁一同商议事情,只是近些年万九寄有意让魄载门独大,刻意削弱其他门派实力,才渐渐疏远了终朝阁。

是以他也想不到,终朝阁阁主还有这胆量做出这种事情来。

席得一的话他信了八分,毕竟焱华剑不能作假,手持八剑之一,受到八剑认可,说明席得一是有真本事的,万九寄对她的话没有多加怀疑。

终朝阁阁主匆匆过来,他外表清俊,是个儒雅温文的中年男子模样,说话也是斯斯文文的:“不知这位姑娘对我终朝阁有什么误会?我尽心经营终朝阁多年,一生光明磊落,何以让姑娘不惜击鸣霞鼓来陷害我呢?”

他虽然与万九寄疏远了,但这些年一直在三教中扩展人脉,许多人与他关系都不错,这样一说,身边的人都信了他几分。

“我看蒋阁主不是这样的人……”

“蒋阁主为人我们都是知晓的,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对啊,说不定只是误会!”

这话没让席得一皱了一下眉头,只是平静地看着终朝阁阁主:“既然阁主这么自信,敢与我对质么?”

蒋阁主只是一笑,他很自信对方找不到证据,闻言也只是挑眉:“姑娘何必如此?说不定我们之间真有误会,私下解决便是,这样对姑娘师门声誉也好。”

此话一出,又有不少人站在他这一方,觉得席得一太过莽撞,不顾师门声誉。

席得一只是点头:“多谢阁主提醒,我想问阁主,与南林宫家关系如何?”

蒋阁主脸色不变:“南林宫家?泛泛之交,宫家主也是当世奇才,为人敦厚良善,姑娘想将宫家主也扯进此事么?”

他们提到宫帘心时,裴与衡猛地看向京落晖,低声道:“你知道这事么?”

京落晖先是点头,后来又摇头:“席得一这一步走错了。”

“嗯?”

京落晖轻叹一声:“她不该在此时将宫帘心扯进来,南林水太深了,我们调查宫帘心这么久,也只是扯出来一个祁照影,关键对方命格特殊,我们根本找不到证据。此事就算与宫帘心有关,席得一这一步也得不到结果。”

席得一说完后便拿出一叠书信:“蒋阁主与宫家主关系甚好,怎么能说是泛泛之交?不仅如此,蒋阁主做的事,大多也犯在南林,若没有南林世家支持,蒋阁主哪有这么容易得手?”

她手上书信是关于蒋阁主与南林互相联系的,信上寥寥几句,却写满罪恶。

万九寄拿来一看,脸色顿时阴沉不少:“蒋阁主,信上所写,可为真?”

蒋阁主只是一笑:“只是几封信,门主就不信我了吗?”

席得一失望地摇摇头:“我本以为这信会让你有所顾忌,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了。”

蒋阁主不明所以,却也有恃无恐,他不觉得席得一能找到什么人为她做主。

席得一找的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