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阴风阵阵,魔气萦绕,久久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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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灯大师本是因为魔族之事,才过来查看,却没想到看见了一个多年故友。
说是故友,或许是唐突了,当年他只与绝无名有数面之缘,还是经由顾明归介绍才认识,实在担不起这一声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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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慧灯大师细细一想,便明白了,“唉,没想到多年未见,如今你已是这般模样。我本打算去寻你,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小友。”
他看着绝无名手中玄剑,“渡魂剑……也随你一起改变了。”
绝无名眼神黯然:“这已不是渡魂剑了。”
渡魂成绝命,何来渡魂一剑。
“小友,这话便是执拗了。”慧灯大师见他如今模样,愈发痛心,“渡魂之剑,在你心中。”
“吾心已毁,何来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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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心若毁,交谈者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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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名。”他重复道,“我只是绝无名。”
渡魂剑不属于绝无名,绝无名也用不了渡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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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痴妄啊。”
慧灯大师只好暂不管他,“你可知这魔族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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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名想了想,才将自己那日所见之事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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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慧灯大师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你一身死寂,剑上杀意凛然,你所做之事,是为复仇,那为何,不杀卫氏兄弟?”
“他们,与此无关。”
“如何无关?卫氏双子仰仗卫行歌夫妇生活,有着卫家名声,那卫家所得,又是你复仇之源。如此,为何不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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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名不明所以,但还是答道:“我不杀无辜之人。”
更何况,他也答应过卫行歌放过双子,既然答应,便不能食言。
慧灯大师却放心了许多,至少绝无名没有丧失理智,在他心中,仍是一如当年的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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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友,执着仇恨,并无好处。八剑之一,应有其他作为。”
绝无名不答,“大师寻找魔族行踪,若是找到了,能否去暗竹林寻我?”
他答应过卫行歌,但卫何意被魔族所劫,便是他违背了诺言,既然如此,也该由他寻回卫何意。
只是他一直找不到魔族行踪,又因与他人合作无法脱身,如今慧灯大师来了,他也能轻松许多。
“贫僧会去的,只是小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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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名叹息一声:“抱歉,如今地步,我早已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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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之路,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了。
这一点他很清楚,是以即使对慧灯大师多有尊敬,也不得不无礼以待。
他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
慧灯大师上前一步,只得徒劳长叹。
“八剑之命,仍是如此吗?”
他柱着佛杵,又忆起当年,童谣入耳,慧灯大师随魔气前行,幽幽吟道:“上善临,定河山;惊鸿梦,夺生死;渡魂归,掌阴阳……”
“八剑齐,得天下。”
“八剑又何曾齐过呢?”
慧灯大师长长一叹,对绝无名遭遇唏嘘不已,他看着这些后辈长大,只不过是闭关一次,出来后,便发觉世事无常。
“人世爱憎,皆为虚妄,小友……你何时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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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渐行渐远,只余一声长叹。
卫何意失踪的消息,从杻阳出来的卫问余是到了宫帘心这才知道的。
他心中阵痛,万分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和卫何意一起走?就算是死,他也该陪着自己弟弟,而不是让他一人陷入险境。
他来了潜昧,本想求宫帘心出手,但宫帘心有要事在身,出门远行,不得已,他只能在潜昧住下。
如今宫帘心是他唯一亲人,除了求宫帘心帮忙,卫问余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每日走在街上,自虐般强迫自己去听茶馆里的人一遍又一遍说着卫行歌死讯,有人唏嘘,有人笑谈,有人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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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问余此时才发现,人死后真的一文不值,不管是谁,都只会沦为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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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生气,但心中沉闷,仿佛堵着块大石,在他徘徊不定时,让他越来越难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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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夜夜,他都只能一遍一遍去听着消息,带着那一丝微不足道的希望,想从中得知自己的仇人究竟是谁。
如今贺食节来临,其乐融融的景象,却只让他更加沉痛。
行人欢闹,只有他一人孤寂无归。
卫问余压抑着自己,脸上早已没有任何笑意,双颊凹陷,眼神沉静如水,他依旧在街上打探消息,却发现了一个让他有些意外之人。
这样的节日,京落晖自然不可能待在屋里,早早拉了栎青出来玩。
他不喜欢那些功法灵器,反而对凡人那些小玩意格外在意。这些小玩意儿其实只是小童玩的,只是清阳派内没有,裴与衡也不可能专门给他带玩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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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与衡只会让他读书。
京落晖不想看时,裴与衡便拿着书在他耳边细细读着,时不时还问他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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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不明白?京落晖当场就想撕书,只是忍耐着,不理他而已。
想起裴与衡,他又多了几分不快。
早叫他不要瞒着事情,非要瞒,瞒什么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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栎青一脸茫然地看着突然变脸的青年,小心问他:“怎么了,我看你玩的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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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落晖轻哼一声,“有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卫问余:“……”
卫问余上前见礼,“前辈,许久未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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