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灵师能直接运用灵力布阵画符,一般而言,阵法对大部分修士都有效,除了一些属性相克或者功体特殊,还有那些实力过强的修士外,符灵师几乎是无敌的。
但并不是只有符灵师才能布阵,利用地形,纳四方灵气,借由外物,同样也能布阵。
万乘燕处就是这方面的佼佼者,也是因为这样,这几人才对京落晖不屑一顾。
三教和流之中,儒门积极入世,各有分支,向来是直接在人间游历,佛门同修甚多,没有唯一领导者,七塔佛山各自安好,对管事也没有太大兴趣。
而万乘燕处所领门派最多,其中能人异士也是最多,渐渐地就有领导三教和流的势头,虽对外还是三教和流共执,实则万乘燕处独揽大权。
京落晖难得被别人这么嘲讽,看他们穿着,应该是万乘燕处里魄载门的弟子,在万乘燕处诸门中地位最高,实力也最强。
怪不得呢。
“没想到秦非遥竟与魄载门有交情,凭万九寄性格,竟能这么爽快借出两样法宝,这交情不浅。”萧钰担心京落晖动手,提醒他暂时不要冲动,“再说你还要借定魂鼎办事,谨慎为上。”
“嗯。”
京落晖听到万九寄这个名字就头疼,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厌恶,这人性格说白了就是,更加固执的萧钰。
萧钰还能明白物极必反的道理,虽然说教几句,但也没有强求京落晖做什么。万九寄此人可是在他年少时,当着他的面让裴与衡早日摆脱他,免得被他牵连。
京落晖年少时脾气是真不好,谁惹谁倒霉,一点就炸,当即甩了阵法准备让万九寄有来无回,只可惜被裴与衡拦住了。也就从那时起,京落晖与万九寄两人之间势同水火,就逮着机会坑对方,多年来也没个消停。
“小小灵师,习了符灵术又能怎样?”一人手持摇铃,声声旷远,尽洗秦长雁身上戾气,将她魂体逼出三分之二,只待最后一击。
就在此时,一声颤音响起,让秦非遥脸色煞白。
“你们在做什么?!”秦母匆忙赶来,见自己女儿浑身是血,惨叫连连,心火难碍,嘴角染血,扑向自己女儿,见秦长雁已经没了意识,她看向秦非遥:“为何这样对你姐姐?莫非你在怨我不把难春宝典给你吗?!秦非遥!你到底在做什么!”
布阵之人心道不好,手中摇铃无法停下,只能看着真气冲向秦母,秦母惊叫一声,经脉俱断,手紧紧抱住秦长雁,痛哭不已:“女儿,我带你走,娘亲护着你,没人敢伤你,这般忘恩负义之徒,绝不是我秦家人!”
秦非遥闻言,嘴唇蠕动,脸色苍白,几欲解释,又不忍她知晓自己女儿被人寄生,一时间踌躇不决。
先前嘲讽京落晖之人没有这些顾虑,高声道:“这位夫人赶紧离开吧,这女子早已被怨鬼缠身,算不上你女儿了。”
“闭嘴!”秦非遥怒喝一声,“我只让你们布阵,可没让你们多嘴!”
那人被吓了一跳,又因跟随万九寄,在魄载门内人人敬他三分,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再说秦非遥还是个没有修为的废人,他心中更是恼怒不已,脸色青白交错,煞是好看。
京落晖没忍住笑了一声。
萧钰吓得连忙去捂他嘴,却被栎青抢先,他一脸无奈:“快住嘴。”
那人回头,狠狠瞪了京落晖一眼,报复之意已经掩藏不住。
原本好似没了声息的秦长雁忽然暴起,手成爪,一把抓过秦母,尖利的指甲按在脆弱的脖颈上,丝丝鲜血从这如玉肌肤上流下。
“你......”秦母愕然,又因经脉尽断,无法施展修为,身上疼痛不已,也难逃脱,急火攻心,眼前阵阵晕眩。
“秦非遥,看看你,精心布局,却还是棋差一著。你说,你敬爱的母亲,是要用何种表情死在我手中呢?”秦长雁似是觉得有趣,笑得一脸扭曲,微晃的身形将秦母带的也摇摇晃晃,颈上鲜血直流,看得秦非遥心慌不已。
他来不及去想自己的计划为什么出了差错,站在阵外,没有修为,他无法进去,无法救下自己的母亲。
这么多年来,没有那一刻能像现在这样让他痛苦,若是他有修为该多好,若是他有,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局面。
但如何怨恨自己,他也无法改变了,秦非遥深深叹气,只得直说:“母亲......姐姐已经不在了,她不是姐姐,你看清楚,她与姐姐相差甚远,她不是你的女儿......”
“不、不......怎么可能......”秦母几乎崩溃地抓住秦长雁的手,带着最后的希望问她,“你是,是我的长雁,对不对?”
近乎乞求一般的询问,是一个母亲最后的坚持。
但秦长雁只是微微一愣,早已下定决心,轻声笑道:“你还记得一个地方吗,无争玄谷,我是无争玄谷的人,秦家罪孽,你们一个也走不掉。”
“那我的女儿呢……告诉我,告诉我啊!”秦母颤抖不止,不顾身后死亡威胁,只想知道自己女儿下落。
只可惜秦长雁为她宣判了死刑:“你教出了一个好女儿,妄想渡我,知晓我心有仇恨,还不放弃。可惜了……可惜她太天真,因为她把自己躯体交出,能换得你一命。秦家的罪,你们谁也别想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