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遥去卫家办事,京落晖自然想着要推一把,栎青因为京落晖不让他跟着十分不高兴,但他也没办法,只能想着早些办完,再回到京落晖身边。
京落晖刻意支走栎青,一方面的确是有事让他办,另一方面,是因为那片鱼鳞。
他近日忙碌,那鱼鳞没有再作怪,他也就不怎么在意了。直到看见了栎青腰上那块印记,青蓝色,莹光微闪,细碎的光将此物衬得分外妖异,那是一片鱼鳞,与他手中那块,近乎一样。
京落晖不愿意去细想的东西再一次浮上心间,他不想知道栎青为什么一副认识他的模样,更不想知道这鱼鳞与他有何关系,如今他过得很好,为什么要自寻烦恼。
但心中异样却让京落晖忍不住想去探索,探索背后真相,探索自己的来源。
哪怕结果是他不想要的。
京落晖拿出鱼鳞,盯着手上安静躺着的鱼鳞发呆,上次茶馆的小二笑嘻嘻地扑过来,跟他打了个招呼:“客官,真是有缘啊!”
她瞥见了京落晖手中拿着的东西,轻咦一声,伸手想碰,见京落晖避开她的手,才连忙笑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着鱼鳞跟平时见的鱼相差甚远,难不成是妖族身上的?”
京落晖想了一下栎青那一口一个人族的样子,忍笑说:“倒也差不多,还是一只不会骗人的妖。”栎青几乎把什么都写在眼里了,京落晖一看一个准,觉得十分没意思,又觉得十分有意思。
挺巧的,他身边怎么总是遇到这样的人。裴与衡是,若碧是,就连那只见过一次的慕容望也不差不多。
可能这就是清阳派的传统吧。
“看来客官对这只妖族很是喜欢。”小二笑着给他斟茶,“提起这妖时,客官眼神都温和了许多呢。”
此话一出,京落晖敛下神色,将小二看了几眼,小二以为他不信,继续说道:“是真的,不过是与不是,客官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才是。”
“就算是,始于骗局,便让人不喜了。”京落晖不愿谈这个,看着小二完全不熟练的斟茶姿势,不禁无奈:“你到底为什么来当小二,看上去,也不是一个当小二的料。”
小二将溅到桌上的茶仔细擦了,俏皮地眨眨眼,狡黠道:“不告诉你,我说了你可以问我很多事情,你想问吗?”
京落晖展开折扇,摇头:“你只回答我是与不是就行。”
小二点头。
“你与秦家有关系?”
“是。”
“难春宝典在你这里?”
“不是。”
“你告诉我宝典的事,是为了对付秦家?”
“也不是。”
小二擦完了桌子,见京落晖若有所思,轻笑了几声:“客官莫猜了,那该我问客官了。客官是想对付卫家?”
“是,也不算是。”京落晖对眼前之人身份有了猜测,只是还有疑问未解,也不好直说,“我只想从卫家那里得到消息,他们不愿意讲,我便自己要。”
“......客官真是,很有趣。”小二想了想,“那客官是做山贼的吗?”
“......什么?”京落晖没跟上她的想法。
小二满脸天真:“不然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拿不到就自己抢啊!”
“哼,你不也一样,得不到宁愿毁掉?”京落晖喝完了茶,今日的事做得差不多了,他也该回去看秦家的好戏了,“秦家与你有何关系,我其实没什么兴趣,只是难春宝典,倒是让我有了想法。”
“客官,夺宝这事,须看能为。”小二语带威胁,她告诉京落晖此事,可不是让他也动手抢的,利益交换罢了,虽没有什么真心,诚信还是要的。
“我有没有能为,你很快就知道了。”京落晖冷眼观世,本就随性而为,难春宝典虽是小二递到他手上的筹码,但他毕竟是没有的,若是拿到手,秦卫两家才彻底在他掌控之中。
要如何拿到呢?
京落晖一边玩着扇子,一边往秦家走,还未进门,便听见府内哭号,声声入耳,满是凄凉爱绝,这哭声......难不成那琵琶成精了?
等他走进府,院子里人更少了,且都是一脸惊慌,几个丫鬟端着水盆往别院走去,几个小厮带着一名医修匆匆走过。
京落晖察觉到不好,看向一旁哭哭啼啼的丫鬟:“贵府可是出了大事,可有我帮忙之处?”
丫鬟哭得眼睛都肿了,断断续续道:“我家、我家老爷,他、他......”
秦家家主?
意外之变,京落晖连忙赶去主院,那医修进了一间宽敞屋子,外面站着一干丫鬟小厮,皆是满脸哀戚,他看得芊因也在外站着,便偷偷上前问道:“可是秦家主出了事?”
芊因显然要冷静许多,她知道京落晖是府上贵客,再者秦非遥有安排,在他回来之前,京落晖与栎青两人要尽量留在府里,不能让他们离开。
“多谢京灵师关心,方才少爷派出去的修士匆忙回来,从马车上抬了家主下来,家主浑身是血,身上尽是伤口,意识不清,现下叫了医修过来,夫人和小姐都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