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晓萌问的这句话没头没脑的,靳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点了一下头,“是啊,怎么了?”
宋芊语似乎很注重自己的隐私,每天早晚洗漱是绝对不允许佣人进她房间的,尽管身体不方便,但是只要佣人把她送到浴室门口,之后的事情都是她自己独立完成。
看崔晓萌的脸色,似乎不太对劲。
她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二楼客房的门,嘀咕道,“一个人单手可以把头发扎起来吗?”
靳颜神色一滞,“你刚刚说什么?”
“啊?”崔晓萌看向她,脸上有一丝迷茫,“我……我刚刚说……扎头发。”
一个一只胳膊完全不能动的人,能把头发扎起来吗?
显然是不能的。
靳颜跟崔晓萌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面有一个可怕的想法正在滋生。
因为这个突然滋生的想法,崔晓萌打消了在万花苑吃午饭的念头,拉着乔慕白随便寻了个理由提前走了。
靳颜陪着老太太坐在一桌子菜跟前,心神恍惚。
老太太念叨着乔慕白的未婚妻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丫头,她也跟着附和两句,只是思绪全都在崔晓萌无意间书丑的那句话上。
晚上洗完澡,靳颜站在镜子前,单手拢把湿漉漉的头发拢到后脑勺,手里面是黑色的皮筋,跟那天在宋芊语后脑勺上看到的差不多,她试了一下,可以先把一束头发塞进一个圈里面,但是想要再绕一圈,做不到。
宋芊语有这种异于常人的能力么?
此时,客卧的浴室里,宋芊语反锁浴室房门,单手扯下了头发上的皮筋放在一侧,解开睡衣扣子,雪白的胴体在硕大的玻璃镜子前一览无遗,像是一尊凹凸有致的裸体白玉雕像。
她对自己的身材似乎非常满意,纤细的手指从胸口一路滑落,落在大腿根上,轻笑了一声,转过身,抬起腿坐进了浴缸,缠着绷带的一只手搭在浴缸边缘上,白色的绷带被水稍稍浸湿,她却一脸的不在意,安然享受着这一天之中最放松的时刻。
次日,佣人给宋芊语送饭的时候,靳颜也跟着进去了,她想要弄清楚是不是自己跟崔晓萌两个人误会了什么,也许是那根皮筋是特质的呢?
进屋之后,宋芊语是坐在沙发上的,似乎腿脚已经方便了很多,可以简单的行走两步也不需要人扶着。
见靳颜来了,她礼貌性的笑了笑,“你要是忙的话,可以不用来看我的,我一个人看看书也没什么关系。”
“没事,我没什么要忙的,最近也没什么活动,通告都少。”
简单的寒暄之间隔着生疏和防备。
宋芊语握着勺子低头喝汤,并未需要佣人帮忙,一缕发丝从耳后滑落,她便放下勺子,重新将其理到耳朵后面。
看着似乎另外一只手是不能动的。
“最近,你的手好些了吗?”靳颜问道。
宋芊语微微一愣,低头看了一眼吊在脖子上的那只胳膊,神色中夹杂着一丝担忧,“还是没什么知觉,当时手术打麻药,说是剂量用大了,之前又是失血过多,所以估计恢复起来挺难得。”
看她的神色,似乎颇为担心。
靳颜的目光游移到她的后脖颈上,黑色的发圈将一束栗色的大波浪扎成一束,看起来很紧实,单手完全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