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大酒店的二十二层,裹着浴袍的女人从酒柜拿了红酒和两个杯子,妖娆地走到沙发前,“上次演唱会结束之后庆功宴,投资商送我的上好红酒,没舍得喝,就等你来了。”
陆擎深骨节分明的手指挡住了红酒杯杯口,“今天就算了,太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宋芊语神色一滞,原本已经准备倒酒的姿势僵了几秒才收了回去。
她把红酒瓶放回茶几上,坐在陆擎深的斜角,修长的双腿交叠而置,抬起一双深邃的眼睛,噙着一抹笑,“擎深哥,你是怕我对你做什么不成?只是喝杯酒,弄得这么局促,好像生分了一样。”
她的浴袍裙子并不长,随着坐下的动作露出大腿根白皙的皮肤,和若隐若现的蕾丝边缘。
陆擎深皱了皱眉,随手丢了沙发上毯子到她身上,沉声道,“有男人到访,你不应该穿成这样。”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别的男人这个时候就是想来都进不来,更别说我穿成什么样子了,我穿羽绒服他们也看不见哎。”
宋芊语撇了撇嘴,“算了,你不喝我自己喝,可惜这么好的酒了。”
看着宋芊语拿酒瓶的动作,陆擎深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你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你就这么急着走。”
宋芊语站起身,毛毯掉落在脚面上,盖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陆擎深的背影微微一顿,还是坚持朝着门口走去。
要说他不知道宋芊语的心思是不可能的,一个女人不可能平白无故一直跟在你身边帮你,如果是一个什么都拥有的女人的话,那就更不可能了。
“我只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身后女人带着几分乞求的声音终是叫住了他。
陆擎深转过身,看向宋芊语的目光中带着淡淡的疏离。
“擎深,我就问你一句,要是没有靳颜,没有她怀着孩子突然闯进我们的生活,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那个人是我?”
陆擎深心中微微一动。
要是没有靳颜?
他身边可以是谁?
半晌,陆擎深抬眸看着她,清冷的声音仿佛染着冬季的寒霜,
“可以是你,但也可以是任何人。”
刚刚有一瞬间他想过,要是没有靳颜冒冒失失地闯进他的生活,奶奶急着要他结婚,那或许结婚的对象可以是任何一人,只要不是她,那就可以是任何人。
宋芊语眼中忽然有了一丝光,仿佛是抓住了希望一样。
但她并不知道,因为有了靳颜,或者即便以后是有过靳颜,这辈子他的身边,都不可能是任何人了,包括她。
陆擎深走后,望着白色的欧式大门,宋芊语眼中的一丝混沌消失,渐渐恢复了理智又清醒的样子,她摸出口袋里面的录影笔,在空气中循环播放,播放到“可以是你。”之后,便戛然而止,仿佛后面什么也没有,只有这一句“可以是你”一样。
她原本是想问陆擎深是不是知道靳颜假怀孕的事情,现在看来,不仅是知道,可能还是他要求的,他不看重这个孩子,但是并不代表陆家的人不看重这个孩子。
一个用假怀孕妄图嫁入陆家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人心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