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有文字记载的时候起,费诺大陆上的先民们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世界的探索,到现在,哪怕是一个足不出户的人都知道一个基本的地理常识--世界是有尽头的。
我们所在的世界是一个四方形,除了南方散布的一些岛屿以外,广阔的费诺大陆是这个世界中唯一的陆地,大陆周围是一片环形的海洋,越往外就越深。
如果向着海洋深处一直航行下去,就会到达世界的尽头,水手们形容那里是永无止境的风暴,海里的人鱼们则表示世界的尽头是一片无法穿越的透明墙壁,往外只有一片虚无。--《费诺大陆百科全书·地理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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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圣殿骑士面面相觑,空间魔法已经失传了很多年,即使是圣殿骑士长肯特也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知识培训,显然对法师的话有些听不太明白。
埃文德尔不得不耐着性子给他们解释:“独立空间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不然特地把神殿藏在里面还有什么意义?想进去就需要特定的条件作为‘钥匙’,显然,为了让不会魔法的平民也能进去参拜和纪念女王,进入这个空间的‘钥匙’里不包含魔法,而是要在特定的位置说出特定的话,这个特定的位置就是雕像前面,而特定的话就是雕像台座上的那段文字。”
肯特问:“那手拉手又是什么意思?”
“也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想这是为了当许多人需要进去的时候,不用大家排着队每个人都去念一遍。”埃文德尔对离他最近的帕洛斯伸出了手,“手套脱掉。”
黑发的圣殿骑士愣了一下才照做了,他脱下背面镶着铁片的皮手套,将手指放在了法师的手心,肯特拉住了帕洛斯的另一只手,罗勒看起来有些不太乐意地拉住了肯特。
帕洛斯紧抿着嘴唇,严肃不语,但是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温度又在升高,法师的手心温暖干燥,比他柔软得多,他只能任由手指不知所措地被法师拽着,握紧也不是,伸直也不是。
埃文德尔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窘迫,只专注地抹去了雕像底座上厚厚的灰尘,露出了那段文字。
他大声地念出了石碑上的古代语:“我们永远忠诚于夏尔玛,战争与智慧的女神,费诺帝国的女王,愿您的光辉永远照耀着大地。”
古人似乎相信言语有着特别的力量,也许那个时候违背誓言是真的会遭雷劈的,所以只有能够真心实意地大声说出这句话的人,才能获准进入夏尔玛神殿,而心怀不轨的人则会被拦在外面。
埃文德尔的话音刚落,他们已经站在了一圈全封闭的围墙里。
围墙应该是为了标志出这个空间的边界而建,所以根本没有门,目测这个空间有几百平方米宽,这里完全没有雾气,也没有幽灵的干扰,夏尔玛的神殿就完整地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看得出来这座神殿曾经的精美奢华程度,就算比起圣城米卡兰的光明神大教堂都不遑多让,几千年的时间并没有让它变得陈旧,大理石的墙壁依然洁白如新,一点灰尘都没有,跟空间外的废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们长时间被幽灵刺耳的尖叫声折磨着耳朵,这会儿突然安静下来,竟然还让人有些不习惯,甚至感到有几分诡异。
罗勒很响地咽了一下口水:“怎么回事?我看到里面好像有光……”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看到神殿大厅的彩绘玻璃窗正透出昏黄的光亮,还依稀能看到几个人影,可是什么样的东西可以照亮一个地方长达几千年?还是说……
罗勒脸色苍白地问:“难道里面有人……有活人?”
埃文德尔摇摇头:“这个空间太小,而且没有能量来源,唯一的出入口还在地底废墟里,你觉得几千年来他们靠吃什么活?吃你吗?”
这个小玩笑并没有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圣殿骑士们不再施放驱邪圣言,他们小心翼翼地向着神殿靠近,但走动时盔甲摩擦的声音在这诡异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神殿里没有出现任何的回应,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个圣殿骑士把手按在剑柄上戒备着,肯特用力地推开了大门。
眼前的诡异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就像是走进了一幅静止不动的画卷,在神殿的大厅里,所有的桌椅都被搬开了,中间的空地上画下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六个法师打扮的人分别站在魔法阵的六个角上,动作还保持着施法的样子,旁边跪了好几排穿着整齐的士兵,神情肃穆,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