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做什么啊?!
小徒弟本来就因为容貌上的事比较敏感自卑,刚刚他那番作为看上去简直就和嫌弃小徒弟的以貌取人之徒没什么两样,更何况小徒弟是在关心自己,他为什么要说这样重的话呢?只是说出去的话如同瞬间泼洒出的水,顷刻落地,难以撤回,无论他再怎么后悔苦恼,恐怕他对烛渊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消除了。
再想到小徒弟平日里听话乖顺的模样,云采夜心里更加愧疚难安了,立即朝前走了几步,放轻声音道:“烛渊,师父刚刚不是在凶你,只是师父喝了点东西……”
他话还没说完,烛渊就猛然抬起了头,定定地望着他,眼中一片惊讶和欢喜。
看看这可怜的眼神,小徒弟一定被自己吓坏了吧?云采夜在心底骂了自己几句,继续安慰“受伤”的小徒弟:“师父需要寻找一个人,所以向你嶷叔取了壶酒,但这酒喝了以后暂时不能和旁人接触……”
“酒?”烛渊巡视了一圈屋子,拿起矮桌上的白玉酒壶,“师尊,是这个吗?我能不能喝?”话是这么说着,但烛渊拿起那酒壶就想准备往嘴里灌。
云采夜看到他的动作,心里一惊,立马冲上前去拽住烛渊的胳膊,夺下那酒壶:“不行!你不能喝!”
烛渊看看空了的右手,又瞧瞧被云采夜拽住的左手,差点控制不住自己露出一个笑来。他眨了眨眼,将表情变得更无辜:“师尊,你好像摸了我?”
云采夜松手:“……”完了,这酒真喝出大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好好,520再给你们一个小剧场,昨天说的,520今天这章底下留言的都送一个小红包么么哒!
-酒嶷:采夜我和你嗦,这酒不能乱喝,喝了是会被日的。
师尊:我们绝交吧。
丑徒:师尊,绝交是什么体位?你梦到过吗?
第35章 羞不羞
烛渊也没想到云采夜对这酒的居然反应那么大。他不可能真喝这酒的,他就是难得看到云采夜情绪起伏那么大想要逗逗他,结果云采夜却给自己跑了个深坑还跳了下去。
“师尊要用这酒寻找无仙洲密道内那人吗?”不过烛渊可没漏掉云采夜刚刚说的话,他眸色一暗,垂下眼帘若无其事地问道。
“是的……”云采夜脑子乱极了,小徒弟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所有计划,十次春梦……他要和小徒弟在梦中师徒乱伦,行那淫靡之事整整十次!
这让他以后如何与小徒弟安然相处?!
想到这,云采夜赧恼极了,挥袖将桌上那壶复梦酒收入锦囊中,抬眸望向烛渊:“你不是和你几个师兄聚会去了吗?怎么回来的如此快?”
这哪里是去参加聚会,我明明是取获取情报的。烛渊在心里暗道,面上却丝毫不显:“青释师兄聚会时并未邀请青鸢师姐,青鸢师姐发现后便和青莺师姐一起把我们的酒食都吃光了。”事实是,他在聚会上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后,就用蓝焰把青释的用几只一丈青布置的阵法毁掉了,所以青鸢和青莺才能发现他们几个的踪迹。
云采夜倒是知道青鸢的脾性的,这丫头说身负饕餮血脉,平日里最喜欢干的是就是吃,所以他每次下界都会为她带些糕团小点,青释青崖几个背着她设美食私宴,难怪她要这么闹。
唉……
云采夜幽幽地叹了口气,又看了小徒弟一眼——高挺的鼻梁,轻抿着的薄唇,眉眼深邃,整个人生得人高马大,伟岸挺拔,若在梦中的话……
——打住!打住!
云采夜深吸几口气,觉得他再也不能和小徒弟好好相处了。而他这一沉默,水云阁顿时也静了下来,一时只能听到桃花苑中枝叶摇动的簌簌声。
烛渊见云采夜不再说话了,便愈发觉得那酒肯定有问题,打算私下去去探查一番,不过当前之重,还是得先哄好“闹脾气”的师尊。于是他上前一步,牵起云采夜低垂在身侧的手道:“师尊,弟子习剑途中遇到了些瓶颈。”
云采夜被小徒弟忽然拉住手,下意识一缩——但没能成功,紧接着就听到了小徒弟的话,心中立时紧张起来了——修行之人不怕天资愚钝,毕竟勤能补拙,但若是遇上瓶颈,仍凭你天赋再好,天资再高,这瓶颈过不了修为便再也不能进步半分,只能止步于此。
他之前就觉得烛渊修为增进的太快了,没想到现在竟遇上瓶颈了吗?
“这瓶颈是何时出现的?怎么不早说?”这一紧张,云采夜倒反握住了烛渊的手,蹙着眉连声问道。
不着痕迹地捏了捏被他包握在掌心的手,烛渊道:“弟子也是才发现,所以聚会一散便来寻师尊,希望能得到师尊的指点一二。但是……”烛渊摆出一副愧疚难安的表情,“烛渊好像打扰到师尊了。”
“没有的事。”云采夜叹了口气,反正摸都摸了,万一那梦……不会太过分呢?
为了解决烛渊的瓶颈,云采夜将他带到了沐月台去手把手“开小灶”。
“你记下了吗?”
云采夜刚挥完一套《斩仙诀》,站在沐月台上收息宁气,回头对烛渊问道。但他一转身,就对上了烛渊正盯着他的深邃眸光,云采夜不禁微微皱眉,心里暗道:难道小徒弟只顾着看我没看剑法?他不认真的话他要揍他了。
“记下了。”烛渊依旧没有收回凝视着云采夜的目光,反而上前几步走到云采夜面前低声说道,忽而抬起手像是想要摸一摸青年的脸庞。
云采夜见状连忙后退一步问道:“怎么了?”
然而烛渊继续上前,欺身过去,将手放到云采夜脖颈处蹭了一下,然后望着自己手指疑声问道:“师尊不会出汗吗?”
烛渊身姿颀长,挺拔魁梧,比云采夜还高一个头,两人靠近的时候动作稍有不对就会引起旁人无限的遐思。而现在,他微微低头,手指放在云采夜耳侧,云采夜也稍稍颔首,抬眸对视着烛渊,远远望去,两人竟像一对执手情深的天成佳偶。
云采夜其实很想告诉烛渊,仙人们都不洗澡,出汗染尘掐个去尘诀就够了,他连澡都不洗了还管出不出汗?不过这话也太磕碜,云采夜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好转移话题:“我不出汗,你说你记下了?来,给师父使一遍。”
说完这话,他便朝烛渊背后的空地走去,给小徒弟让出习剑的位置,却没看到烛渊在两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刹将抚过他侧颈的那根手指含入口中,舔舐了一圈。然而等云采夜回头看他时,他又变回了那副乖顺无害的模样,嘴角含笑继续用幽暗不明的目光注视着云采夜。
云采夜无视他,只是用眼神催促他赶紧挥剑。
烛渊轻笑一声,走到沐月台中心站定,迎着耀目的天光挥起剑来,起招的瞬间,漆墨般的黑发便在风中肆意飘散,玄色的仙衣猎猎作响,和着飒飒的剑声,血色的双眸凛然而幽深,一招一式杀气冲天,戾气骇人。
虽然他用的还是云采夜当初给他的那把小木剑,但却给人一种他拿的是天下至锋至利的神剑般,顷刻半招之内就可夺人性命的错觉,根本就没有半分遇到瓶颈的样子。
云采夜看着看着,眼中的惊艳之色越发掩饰不住,到了最后竟控制不住持剑迎身上去,和他对起招来。
劈、刺、斩、隔、挡。
烛渊将云采夜刚刚挥舞给他看的每一招每一诀都发挥到极致,甚至剑气外放,将其覆在木剑身上,带着微红的血色与渡生的紫色剑气相撞,用力极大,震得云采夜握剑的虎口发麻。
一套剑诀挥完,两人都通身畅快,神魂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