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人把敌对公司的营养餐每样都买回来一份,仔细研究。研究之后她惊喜地发现,对方的营养餐虽然尝起来和英塘营养餐的味道是一样的,但服下一段时间后很快就会上厕所。
也就是说,对方的营养餐会促进代谢加快,营养成分还来不及吸收就被消化掉了。
黎语蒖感觉自己有点懂了其中的猫腻。八成是自己这个团队里对外出卖配方的那个人,怕自己拿不到全款,于是在配方上留了一手。
如果真是她推测的这样,那么这个出卖配方的内鬼之后就一定还会和敌对公司的主使人偷偷联系。
她一下子不着急抓内奸了,她决定一边守株待兔,一边先把市场稳定住。
那么到底该怎样让广大购买者明白两种营养餐并非真的像那个敌对公司鼓吹的“同样的品质不同的价钱”,而是“好东西一分钱一分货”?
黎语蒖一时想不出具体对策来。她不想让员工们见到她心烦意乱的样子,这样会扰乱军心,于是她一个人躲了出去。她想随便走一走,散散心。
她不想坐车,信步地乱走,想着走累之后就就近找个餐厅坐下来喝一杯,让酒精来缓解一下体内的压力。
路上她接到了徐慕然的电话。她听了一段铃声后觉得异常闹心,这人之前还没好气地挂了她的电话,现在想打就打,简直岂有此理。她直接按了关机键。
走着走着,她觉得眼前的街角,景色莫名熟悉,那里矗立着一家雅致餐厅,招牌上的前两个字是“雯瑜”。
黎语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韩雯瑜开的那家餐厅。
她想这也可能是种生命里的缘分,于是抬脚迈进了雯瑜西餐厅。
人有时总是有个第一次情怀的。第一次去一家餐厅吃饭时,坐在了哪个位置,第二次再去就会下意识地还想坐到那里。
黎语蒖往她第一次来到这里就餐时的位子走过去。
走到一半时,她看到有个人已经背向自己坐在那了。
她有点遗憾,感觉属于自己的位子被别人给抢占了,虽然这感觉其实也没什么道理。
她于是走到那个位子后面的一排,和那个背影背靠背地坐下。
她叫了声服务生。服务生还没来得及过来时,有人敲她的椅背。
黎语蒖转过头去,立刻怔住了。
孟梓渊正扭着身,看着她,有点惊奇地问:“语蒖,是你?怎么会巧成这样!快坐过来!”
黎语蒖有点走神。孟梓渊到底说了什么,她恍了下神后才把那些话从耳朵传递到脑子里去。
她的视线和注意力第一时间都被孟梓渊一下巴的胡茬所吸引了。
孟梓渊也察觉到她的神思所在并非是自己在说什么,而是自己的下巴,于是抬手摸摸下巴上的胡子,笑着说:“我刚下飞机,太饿了,没来得及刮刮胡子就直接过来这了,是不是看起来有点落魄了?”
黎语蒖迅速摇头:“没有,你这样看起来,很好!”
那一下巴的胡子,看起来,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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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语蒖坐到了孟梓渊对面去。他们一下变成了和之前第一次来这吃饭时一样。
孟梓渊这回点菜没有自作主张,他征求了黎语蒖的意见。
“我知道,你想吃肉,那么青菜想来点什么?”他笑着问黎语蒖。
黎语蒖告诉他:“今天肉和菜有没有都无所谓,主要来点酒吧,白酒。”她偏头想了想,又说,“最好能再有点花生米!”说完她笑了,“不过这里是西餐厅,我这个要求有点怪了!”
孟梓渊看着她偏着头的样子有点点走神,她那副带着些微迷惘的样子既纯真又妩媚。他回神后他打了指响叫来服务生:“帮我出去买点能下酒的花生米,谢谢!”他付给服务生丰厚的小费。
不一会酒上来了,花生米也被买回来了。
孟梓渊和黎语蒖开始对饮和聊天。
孟梓渊忽然笑起来:“真奇怪,我们曾经很亲密过,差一点就能更亲密了,可是现在我们却好像在重新从头开始认识彼此一样!”
黎语蒖也笑:“真巧,我也是这样的感觉。”
他们吃着聊着。
孟梓渊说:“你看我们像不像来踢馆的,到人家韩雯瑜的西餐厅来,喝白酒,吃花生米。”
黎语蒖忍不住笑:“你说得我都忍不住想再要两根大葱来下下酒了!”
孟梓渊看着她的笑容,眼神变得越来越深。
他忽然问:“语蒖,你想知道我突然疏远你的原因吗?”
黎语蒖回视着他,字字清晰且坚定:“不想。不管什么原因,只要能让你想疏远我,就说明你要接近我的心意并不坚决。你的心意都不坚决,我又何必知道原因呢。”
孟梓渊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倒满一整杯酒喝下肚后,他看着黎语蒖,幽幽地问:“那我还有没有机会,让我的心意坚决地表露出来呢?”
黎语蒖本不想接这个话茬。可是当她的视线胶着在孟梓渊一下巴的胡茬上时,不知道为什么,借着酒劲她觉得自己有点心驰神荡。
于是她说:好吧,你得到这个机会了。
孟梓渊开心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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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梓渊问黎语蒖为什么这么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