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那还是顺着话头儿应道。
孙皇后果然眼里又见了几分光亮,低声道,“那到底是谁害了我的儿子呢,他的酒里明明没有毒,怎么就死了呢。这是有人害他啊,一定是八皇子那个贱种,他已经把我的儿子害得进了天牢,这是还不放心,一定要看着我的儿子死掉才甘心…”
孙嬷嬷半垂了头,其实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三皇子已经定了死罪,半点儿威胁都没有,这时候再出手害死三皇子,没有好处,还容易惹一身骚,战王可不会这般蠢。
但孙皇后显见是承受不住,因为自己的蠢主意害死儿子,只能把这份责任推到外人头上了。
“是,娘娘,殿下这是受了暗算了。娘娘您不要伤心,总要养好身体,才能给殿下报仇。战王残废了,也没有承继饿大越的机会了。您养好身体,抱个小殿下在身边教养,过几年,不见得没机会把小殿下推上那个位置。到时候,您是太皇太后,想给殿下报仇,岂不是随便就能让任何人生不如死。”
“对,我要振作起来,我要给皇儿报仇。”
有时候仇恨反而是激发生命潜力的重要手段,孙皇后找到活下去的目标,居然喝药,吃饭都开始积极起来。不过三五日,病势就见了起色。
而这个时候,三皇子也草草下葬了。皇陵当然是进不去,只能在附近山上,临时加一座简单的坟茔,可谓是凄惨的很。
堂堂大越皇子,天家血脉,号称战神第二,马上要坐上太子宝座,居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不论他先前行事如何,如今如此惨死,居然迅速博取了很多人的同情。就好似,人死了,所有罪恶就都抹去了一般。
隐约,京都私下又开始了新一波流言,“听说,三皇子死的冤呢。”
“是啊,按理说再有几月也该斩首了,不知道谁这么心急,几个月都等不了,这么就把人提前结果了。”
“三皇子是为了证明清白,想要戴罪出征含山关,杀蛮人呢。但被皇上拒绝了,他许是伤心了,这才喝了毒酒。”
“若是三皇子想要去杀蛮人,兴许他先前真是被冤枉的?到底是谁看他不顺眼,把他拉下太子宝座不算,还见不得他多活一日啊。”
有人指了指东南方向,低声道,“都猜测是那位呢,说是那位残了,这心思就狠毒了。不能上战场,就看不得旁人打胜仗,做不了太子,就不愿看见旁人抢了他的位置…”
“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不说也人人心里都这么想。”
当然也有聪明人,看不惯这些人云亦云,冷笑反驳道,“亏你们还读书了,当真读狗肚子里去了不成。三皇子通敌叛国的罪证可是满朝文武亲眼所见,否则三皇子怎么会定罪。战王揭开这事是救了整个大越,否则等到割地赔款那一日,谁都别想活。还有三皇子的战功是假造,战王的功勋可是一刀一枪亲手打回来的,大越战神,这名头可不是随便叫的,谁敢质疑一句。
你们文不能治国安邦,武不能杀蛮保国,却跑到这里信口开河,简直可耻可笑!”
闲话儿众人被骂的脸红脖子粗,到底也是心虚,说到底,他们无非是嫉妒罢了。
不说战王如何英武,就是如今腿伤退隐,也照样可以左右大越的很多大事儿,特别是林家和学院,从来没有半点儿嫌弃之意,同王妃两人更是夫妻和顺。
别说他一个残废,比之大越所有男人都过得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