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到底是谁带了东西进来,你怎么敢保证同这事儿有关?”
唐元示意曹睿安心,“仔细说说,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
曹睿推了推旁边的哥哥,说道,“是我哥哥亲眼看到的。”
曹老大赶紧应道,“是我看见的,先前我们曾听到过崔成将军在背地里骂王爷,之后,我们只要没有活计,就轮流监视崔成将军的营帐,担心他故意给王爷下绊子。有一晚,轮到我值守,弟弟在睡觉。我看见有个灰衣衫,好似常随模样的人拿了两个袋子从崔将军的营帐里出来。我后来说给弟弟听,我们都猜测是那常随偷了东西。
但后来王爷在战场受了算计,学院的兄弟们说是蛮人扔了袋子,里面装了毒粉。我们就觉得好像不对劲,想要暗中找到那个人试探看看,但那个人却没了影子。”
唐元听得脸色不好,望向疯爷和程大夫说道,“但凡进军营的东西,无论是粮草还是什么,都要检查。但崔成是掌管后勤的,若是夹带东西,倒是不一定会检查。王爷受伤当日,因为涉及到后勤营,崔成已经被看管起来了,请老神医过去验看一番。”
疯爷自然没有拒绝,众人出门不过几步就到了崔成的帐篷。
虽说被看押,等待查问,但崔成没有被关进马棚,一直被绑在他的帐篷里,由两个兵卒看管,吃喝穿戴都不曾亏待。毕竟还有崔召老将军的颜面在,谁也不能随意苛待崔家人。
这会儿突然见到众人进门,崔成惊了一跳,转而看到唐元就高声喊起来。
“唐将军,我要见我大伯,我是冤枉的!你们不能这么关着我!”
但唐元却是不理会他,亲手扯出帐篷里的所有箱子物件儿,一一敞开。
果然,疯爷和程大夫不过盏茶功夫,就在一个装吃食的箱子验出了细微的药粉残留。
“这是胡狼籽粉,没错了!”
程大夫脸色铁青,用一朵棉花沾了粉末,递给唐元,说道,“我们先前在医院的时候,偶尔碰到昏死的病人,会用这个胡狼籽醒神,老话说,人活一口气,刺激一下,缓过来了,也就好了。但这东西只能用一点点,若是大口嗅一下,都容易暴躁发狂,最后全身爆裂而死。偏偏遇到萝北根的汁水,又会相反效果,就是让人萎靡不振,手脚无力。”
“对,我们当日在战场上,那些蛮人嗅了这个东西就发狂了,各个力大无穷,反倒是我们手脚无力,否则也不会死那么多兄弟。”
有小将高声应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的冯刘也是说道,“我后来去战场寻线索,很多蛮人伤兵,确实浑身都是血,好似血肉炸裂了,原来都是这个胡狼籽的关系。”
疯爷皱眉问道,“只是胡狼籽,也不至于如此,蛮人在同你们交战之前,可有什么奇怪之处?”
奇怪之处?
众人都是疑惑,突然有人说道,“蛮人在那次交战的前一日祭祀了,听说排场很大。吹得号角,特别低沉,听着让人想掉眼泪。”
“生祭!”
这次是程大夫惊喊出声,他是北茅出身,年轻时候跟着商队在草原也走过几趟,给草原人治过病,也了解一些他们的古怪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