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清倌人到底被大金王子带走了。
倒是三皇子自觉把同使团相处极好,乐呵呵回去歇息了。
两个侍郎回了歇息之处,也顾不得什么忌讳,对坐低声大骂。
“三皇子到底是怎么想的?真是把咱们大越的脸面丢尽了!”
“就是,不过是几个弹丸小国,草原上餐风饮露的野蛮人而已,他居然这般礼待,简直就恨不得跪下给你人家倒酒了,简直气死我了!”
“在礼部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真是从未见过!”
“听说先前在北茅,北茅县令连见都没见使团,硬气的厉害。结果,如今三皇子还不如一个县令!”
“是啊,难道不这么献媚,我堂堂大越还能害怕草原蛮人打来不成!”
“若是战王来接待就好了,还开什么接风酒席,一个冷脸就能让这些手下败将吓得尿裤子!”
两人不过是嘴上痛快一下,心里明白朝廷根本就不可能派战王来做接待,毕竟邻国来使节进贡,这是大越颜面有光之事,若是让战王一个不喜,直接抽刀把人都砍光了,就出大事了。
但想想三皇子那个摇着尾巴小狗的模样,他们又厌烦的不成。
两人带了这样的纠结,草草歇下了。
而这会儿使节团下榻的院子里,四国使节却没有入睡。
弥渡的小王爷摇了手里的扇子,桃花眼微挑,似笑非笑,“这位三皇子也真是有趣,居然如此热情,大越不愧是礼仪之邦,‘礼数’当真周到。”
其余三人听出他话里的嘲讽,都是点头,大金王子更是应道,“本王白得一个美人,今晚就好好尝尝滋味。本以为三皇子不会应下,没想到他半点儿都没迟疑。当真是‘热情’啊!”
“大越有句话,无事献殷勤,必有所求。”
这次开口的是几乎隐形人一般的铁勒国师,惹得几人都是收了笑。
良久,还是弥渡王爷笑道,“既然有所求,总比无所求好,咱们总要多看看这位三皇子的诚意。有些事,有这位三皇子在,一定更好达成。”
“比如那个铺路的水泥,方才有属下打探出来,说明日必经之路上就有作坊。”
“那好啊,明日正巧咱们看个新奇。”
几人都不是傻子,几乎是一点就透,互相笑笑,就心满意足的回去歇息了。
果然第二日,再上路,队伍里添了三皇子带的一百多人,车队越发庞大了。
午后经过一处水泥作坊的时候,北蛮的巴图鲁就提了马鞭指过去,问道,“那处是什么地方,怎么冒烟,是不是着火了?”
三皇子得意,开口就道,“巴图鲁大人不必担忧,那处是水泥作坊,我们脚下踩的水泥,就是作坊里烧了石头做出来的。工匠们的小手段而已,不足为奇。”
巴图鲁却道,“这水泥路真是好,根本不必担心折马蹄。过去看看,石头怎么烧了,怎么又能铺出这么平整的路?”
两个礼部侍郎不等拦阻,三皇子已经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