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么办?”
有女弟子小声问询,惹的南先生跳脚,“还能怎么办,赶紧走,回府城,然后给书院和霍家送信啊。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同样,这一时刻,石堡里的堂屋中,众人围坐,老爷子的第一句话也是这般说。
眼睛通红的林护第一个跳起来应和,“爷爷说的对,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就这带上船队杀去他们那个狗屁书院的老巢,随便安个搜查流寇的罪名,也能把他们的老巢掀翻!”
就是一向厚道的林大江和林荣都没有反对,显见对于海澜阁书院如此逼迫,以至于林平被驱逐,他们都是一肚子的气。
在他们看来,自家的孩子是有错,但要容许家里帮忙善后,帮忙妥善解决。但今日海澜阁书院的做法,就是奔着结仇来的。这就是林家的生死大敌,绝对不能轻轻放过。
老爷子却是听得皱眉,转向娇娇问道,“娇娇,你怎么说?”
娇娇身旁坐了海女,有玉髓滋补,她身体不至于如何糟糕,但是她留下,林平被驱逐,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一直在发呆,有些失了魂魄一般。
娇娇看的心疼,想起这会儿不知道去了哪里的二哥,她更是恼怒。
她想了想就道,“爷爷,我要先承认错误。救出二哥和那位姑娘的时候,我就发现他们之间有些问题,但我一时心软,只以为隔开他们不见面,这事就算过去了。回来之后,我只急给嫂子调理身体,想要嫂子早些生个孩子,二哥就收心了。我没想到,事情会糟糕到这个程度。
若是当初没有心软,先给那个姑娘诊脉,骗她喝一碗药汤,也不至于今日会因为她腹中的孩子,使得家里受到如此羞辱。二哥更是…”
说到这里,娇娇就哽咽停了下来。海女却是回了神儿,握住了她的手。
林护也是哭了起来,应道,“爷爷,不怪妹妹,是我的错。我也看出二哥和那个姑娘有事儿,但我…我没想到会这样。”
老爷子摆摆手,叹气道,“说到底,这事儿已经发生了。你二哥的错,他自己承担,不能责怪你们。何况,咱们林家人的手上只染仇人的血,那姑娘肚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你们没有动手,这是对的。我方才是想要你们说说,海澜阁书院今日这般咄咄逼人,是不是有什么旁的原因,难道只是为了那个姑娘讨回公道,要一个名分?”
这话倒是提醒林护了,他立刻抬了头,应道,“爷爷是说这个狗屁书院有别的图谋?我这几日在城里,寻人也打听了几句,据说这书院的弟子几乎都是女子,徐州府那边很多人上书院提亲,想娶这些女弟子为妻为妾。至于才名,或者势力如何,倒是没有听说。”
娇娇微微眯了眼睛,想了半晌,还是决定为二哥说几句话,“爷爷,不是我偏心二哥,实在是因为二哥从小就勇大于谋,心思很粗,即便这几年在外边,也不曾改变多少。他和那个姑娘流落在外,有些暧昧不清,这免不得,毕竟两人要互相扶助,活命下来。但二哥会对那个姑娘动心,主动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我总觉得不可能。
我想请疯爷给二哥诊脉,再走一趟海澜阁书院和那个姑娘的娘家,最好再去二哥他们流落的那个荒岛查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这个好!”
林护跳出来,一脸的兴奋,好似溺水之人终于浮出了水面,狠狠吸了一口气,嚷道,“我要跟疯爷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