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是林家孙女婿,待林家极亲近,不如你开口同林家提提,给你堂弟在战王手下某个差事,不必太好,哪怕掌管个粮草也好啊。这样既安全,好处也不少。”
方杰听得差点儿冷笑出声,当初在城门口林家被欺辱,他求二叔出手,二叔怎么说的他记不清了,但二叔那种冷漠的眼神,他一直没有忘。
如今眼见林家发达了,想要沾林家的便宜了,真是好厚的脸皮。
他忍了又忍,到底没有对长辈出口嘲讽,只是说道,“战王身份贵重,我根本没见到人影儿。林家也是不参与朝政的,根本不可能帮忙往军中安排人手。再说了,征战内岛怎么都是战事,怎么可能不死人,万一堂弟运气不好,送了性命,家里后悔都晚了。”
这话可算不得好听,方二叔想发火儿,但这个侄儿已经渐渐当了家,北茅那支儿由他说了算,本家这边总有需要帮衬的时候,不好一点儿颜面都不给。
他左右犹豫了半晌,最后只能抬手喝酒,算是把这事儿压了下去。
倒是方杰见此,勉强出了那口压抑许久的恶气。
而后院女眷的那桌儿酒席上,方二婶也在抓着曲温雅说个不停,家里两个姑娘陪在一边,她自然是说两个姑娘如何聪慧,如何懂事。
曲温雅初始还一头雾水,慢慢听着婶子的话头儿转到了林家的孙儿身上,就有些明白了。
二叔二婶这是盯上林家的孙儿了,想要攀附国公府的门槛呢。
先不说方二叔身上连个虚职都没有,林家却是世袭的国公,而且领的是双俸,还有北茅做封地,实打实的权贵。这身份上就不对等啊!
再说,这两个堂妹,一个木头疙瘩一般,从进门就低着头,根本没抬起过。一个就是眼珠子滴流乱转,不是盯着她的宝石簪子,就是瞟向她的翡翠镯子,显见是个眼皮子浅又贪财的。
林家的孙儿十二个,即便有的学手艺,有的经商,有的种地,有的读书,不尽相同,但品行却是同样的好,孝顺知礼又善良热情,人家根本不可能看上堂妹这样的啊。
偏偏方二婶越说越露骨,已经问到了关键之处,“我听说,林家长房已经得了世子的位置,爵位以后要落在长房。长房就三个儿子,老大喜欢种地,老二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有老三在岳麓书院读书,以后是要出息的,兴许还能承继国公呢。
我觉得这个老三,同你堂妹很相称,再回林家时候,你帮着提一提。你两个堂妹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也好,规矩也不差,林家要哪个都可以,咱家不挑理。
若是事情成了,二婶少不了你的大红包。
但你可记得同林家说,我们方家也不是农门小户,聘礼不能寒酸了,起码要首饰八套,绸缎也要贡缎十六匹,其余金银各八百两…”
曲温雅就是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听不下去了,赶紧打破了婶子的白日梦,笑道,“婶子想多了,您这个忙,我真是帮不了。婶子一直在京都,没去北茅走动过,不了解林家的行事作风。林家老爷子脾气特别硬,家里大事小情都是一言堂。别说我这个外人,恐怕就是世子夫妻怕是都对儿子的亲事没有插嘴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