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同她争吵,反倒问询那个二婶子,“婶子,听说冠军侯在城门口,冲冠一怒为红颜,杀人了?”
“是啊,是啊!”二婶子好似遇到了知音,连连点头,嚷道,“我挤在大伙儿中间,好不容易出了城,就看见一个当官的骑着马,凶神恶煞骂人呢,踢翻了箱子,有人护着箱子,吵闹的厉害。我就想看看怎么了,结果冠军侯就回来了!他直接骑马跑到跟前,一把抱了一个姑娘上马,然后提刀就把那个当官的砍了,脑袋骨碌碌滚到我前边,吓得我腿都软了,差点儿尿了裤子。”
“那姑娘和冠军侯是什么关系,冠军侯为她杀的人?”
先前那个妇人不甘心被冷落,赶紧问出口,“冠军侯就是功劳再大,直接把人杀了,恐怕皇上也会怪罪吧?那些黑皮御史,可是找到好机会了!”
旁边桌儿的客人,听得点头道,“对啊,原本大伙儿也都担心这事儿,结果冠军侯带了那姑娘一家进宫了。不但平安无事出来,那姑娘一家还得了封赏。”
“这个我知道!”隔得挺远的桌子上坐了一个轿夫模样的汉子,应声道,“我听我家表兄的儿子的发小说了几句,那家人姓林,就是先前几日惹得到处的都在议论那个北茅林家。姚老先生把林家姑娘定给冠军侯做正妻,这次林家被押解进京,又是被陷害,冠军侯就是再好的脾气,也不能容忍正妻被欺负啊,否则冠军后的威严可就保不住了。”
“这倒是,别说冠军侯,就是咱们没什么能耐,也不能让人欺负了媳妇儿啊。”
“林家在北茅不错,为人行事都好,但门第实在太低了,家里姑娘配冠军侯,有些不合适吧?”
“不知道多少人同你一般想呢,人家林家也硬气,直接拿出两种新粮食给家里姑娘做嫁妆。”
“哎呀,我也听说了,说那两种新粮食让朝中那些大人都欢喜疯了。说是一种是金瓜子一样,还有一种是香瓜。”
“什么,瓜子和香瓜,这算什么粮食啊?”
小小茶摊前,聚集的闲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议论,倒是喜坏了摆茶摊的小夫妻,脚不沾地的招呼客人。
有人消息灵通就嗤笑道,“什么金瓜子,什么香瓜啊,林家献的粮食一种叫金米,一种叫地瓜,据说都高产不挑地,以后咱们大越老百姓都不用担心饿肚子了,所以皇上和朝堂上那些官老爷才这么高兴呢。”
“金米和金瓜子有什么区别,不都是金子一样吗?”
先前那人不服气,反驳两句,惹得众人都是笑起来。
这般说笑几句,喝了茶,解了渴,众人又散去溜达了,茶摊小夫妻俩为了吸引客人,倒是逢人就说几句,免不得又多招揽了一些客人,钱匣子里的铜钱也越堆越多…
老百姓们不过是说个热闹,相比起他们,门第稍微高一些的人家,私下议论起来,考量的越多一些。
“八皇子因为姚家和珍妃之死,怕是心里多有怨恨,自从北征草原归来之后,就隐约同三皇子针锋相对。如今他又添了开疆拓土的泼天功绩,那个位置怕是更要执意争一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