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般说了半个多时辰,赵三生和林安提着茶壶,给众人都添了三次茶水了,还是没有定下计策。
于是两人对视一眼,放下茶壶就站到了中间,躬身行礼。
赵三生第一个开口,说道“山长,弟子有个对敌之策,不知该说不该说?”
众人都是听得惊奇,转而一脸兴趣盎然,想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主意,借机也看看岳麓书院的新核心弟子本事如何。
但不等山长应声,周大老爷却是呵斥出口,“放肆,你们两个小子当这里是你们村头儿说些家常里短之地吗?哪有你们开口的资格,还不滚出去!”
赵三生心头烦躁,挑眉就要发火,林安却是轻轻扯了他的衣袖,扭身冲着大老爷行了一礼,笑道,“大老爷,我们村里也没有父亲在堂,儿子却抢着说话的规矩。”
眼前的小子没有因为周到老爷的呵斥诚惶诚恐,也没有恼怒回骂,就这么轻飘飘又笑眯眯应了一句,就把周大老爷钉在了不敬重长辈,知礼不守礼的耻辱柱子上。
什么叫温柔一刀,这就是啊!
周大老爷子脸色涨得猪肝一般颜色,被堵得是哑口无言。原本以为那个黑瘦小子是刺儿头,没想到这个安静的才是笑面虎。
众人眼见他这个模样,都是忍耐不住,低头喝茶的喝茶,数砖缝的数砖缝,极力忍耐着笑意。
周山长简直恨不得把这个蠢货儿子生吃了,这世上当真有人把丢脸当荣耀,对付两个孩子已经让人诟病,没想到还输个彻底。最难过的是,这样的人还是他的儿子…
赵三生不耐烦再耽搁,也实在厌了周大老爷,就开口直接道,“山长,我们兄弟有两计,可解眼前难题。第一计是进攻即防守,第二计是围魏救赵。”
众人都听得转了心思,弃了周大老爷这个小丑,转而望向这兄弟俩。
“你们说说看,”周山长并没有怨怪两人方才不肯忍气吞声,反倒替两人铺好退路,“你们年岁小,只在书院学不到三年,即便说错,有些差池,各位先生和你们的师兄也不会笑话。”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道,“集思广益最好,我们常在京都,想法固化,兴许师弟倒是能另辟蹊径。”
周大老爷还要开口,结果被老父亲狠狠瞪过来的眼神惊得立刻低了头。
赵三生也没理会这么多,想了想就道,“第一计,进攻即防守,意为不断的进攻,攻势猛烈,敌人忙于防守,自然没有心思组织进攻。方才先生们无非是担心朝中有人借着八皇子杀俘一事兴风作浪,那我们当朝可以提议,请皇上派遣主张善待教化蛮人的官员出使草原,逼迫草原蛮人岁岁纳贡或者割地赔款。
草原如今同大越已成仇敌之势,所思所虑都是报仇雪恨,怎么可能接受纳贡割地,说不得谁去出使就是死路一条。
世人皆惜命,为了保命,自然不会再有人胆敢提起杀俘不祥,想要主动出使草原,教化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