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结了饭钱,雇了马车,把两匹马拴在车尾,买了点心、茶叶、果子和两匹福字暗纹的锦缎,然后出城直奔钱员外的小庄儿。
钱家的小厮正在扫雪,大开了院门儿,钱员外站在廊檐下,端了一只紫砂小茶壶,嗅着灶间传出的香味,笑的欢喜,偶尔瞧着干活儿的小厮也是心不在焉,就笑骂道,“小子,好好干活儿,少不了你的点心吃。”
那小厮就笑得越发把手里扫帚挥舞的快起来,结果扬起的雪花浇了敲门的赵三生一身。
小厮惊叫一声,就赶紧行礼赔罪,“对不住,这位少爷…”
赵三生却摆手,几下拍去身上的雪花,问向迎过来的钱员外,“老伯,请问这里是钱家吗?”
“是啊,你这是…”
钱员外眼尖,心里也是琢磨,当先这位后生很陌生,但后边笑的温和这个,却是有些眼熟啊。
果然,赵三生拱手行礼,应道,“钱伯好,我们特意上门拜访,也是探望蒋师傅。”
“啊,是林家的公子!”
钱员外立刻就想到了为何眼熟,林安这浓眉大眼的样子,同林仁林义两兄有三分相似啊。
“快请进,快请进!”
钱员外赶紧招呼他们进门,末了关了院门,又去灶间门口喊道,“老蒋别忙了,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蒋师傅沾了满手的面粉,出门一看,顿时喜出望外。
“哎呀儿,安哥儿,三生,你们怎么来了?快,进屋,进屋!”
众人簇拥进了屋子,林安安静有礼,赵三生恭敬严谨,两人都是风华正茂的少年,看得钱员外很是喜爱。特别是听说他们在兴州岳麓书院读书,路过探望蒋师傅,接他一起回家,他就更是羡慕了。
“哎,我家满仓也走了好几年了,不知道如今什么样子了。”
“老伯若是不嫌弃,不如同我们结伴一起回北茅啊。我家妹妹说会派人来迎,您不知道我妹妹最是细心,一定会把衣食住行都准备妥当,一定不会让您老人家路上受冻吃苦。”
提起妹妹,林安的话显见多了,笑道“您不知道,我们家里的爬犁在雪地里跑的比马车快,而且也有车棚挡风,车板下边还会生炭盆,暖的都要开窗户透气才行。”
钱老伯听得很是心动,但想起主子未回,就又道,“等我安排一下家里,若是没事,就同你们一起回去看看。”
“这可太好了,”蒋师傅也很是欢喜,应道,“林家老太爷最是好客,怕是见了你,又要开宴席喝酒了。”
“哦?林老爷子很喜欢开宴席?”
“是啊,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就是我都没少跟着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