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起来,林护被抓了壮丁,兴冲冲出门去了。不到中午他就回来了,娇娇拿了银子给他,他就又奔去了城里。
家里长辈们不知道,林保等兄弟好奇,又不好问,生怕打破妹妹的计划。特别是林荣,心里急又嘴笨,只能把所有力气和心思都发泄在干活儿上。
家里所有木器都被他拾掇了一遍的时候,林护就满脸红光的从外边回来了。
娇娇这次亲自出马,带了一脸忐忑的林荣坐马爬犁上了西山石场。
这几年,周老爹和周姥姥在林家常住,偶尔来石场看看。平日都是楚东和沈康在负责,他们两家因为在草编铺子有分红,家里种冷水米也是不少卖钱,楚东媳妇白兰带着沈康的新媳妇儿香菱一起冬日养鸡,家里日子都是红红火火。
两家都是加盖了东西厢房,换了瓦盖,看着很是整齐利落。
楚东陪着刀哥正坐在堂屋里,见他们兄妹过来,楚东明显松了一口气。
刀哥模样凶悍,又少言寡语,陪着这样的客人,实在不是个轻松活计。
几人互相见礼之后,娇娇就笑嘻嘻同楚东道谢,“楚大哥,今日要借你们家里的宝地一用,给你们添麻烦了。”
“娇小姐客气了,不过是帮个小忙而已,又不需要如何费力气。你有事只管去办,我也回来半晌了,这就去石场看看。”
楚东极有眼色,说话客气,又立刻让出了空间。
眼见他出门了,刀哥从怀里摸出两张契纸和十两银子,说道,“娇娇,这是沐家姐弟俩的卖身契纸,都是卖断终身的死契,左邻右舍做了见证,他们的大伯和奶奶也都按了手印。两人用了四十两银子,还剩了十两。”
娇娇接了契纸,却把银子推了回去,甜甜笑着道谢。
“大师兄,这事旁人去办,我都不放心,所以就只能辛苦你跑这一趟了。剩下这点儿银子,你帮我叫桌酒席给几位兄弟们垫垫肚子。过几日事情定下来,我亲手做火锅,上好酒,谢你今日亲自出马。”
这话听着风趣又亲近,刀哥这样天生的冷面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爽快应道,“好,那我就不客套了。左右我最近多半在京华堂,有事你让人去喊我一声就成。”
刀哥抬手想拍拍娇娇的脑袋,又觉得她如今是大姑娘了,这般有些失礼,于是就改了拍拍林荣的肩膀,末了才带人出门去了。
白兰听得动静,和沈康媳妇儿从东厢房出来,见娇娇亲自来了,欢喜的赶紧迎上前,“小姐,您怎么来了,这天儿可冷啊。快请进屋喝杯热茶。”
“嫂子,给你添麻烦了。”娇娇拉了白兰的手,也没打算瞒着她,简单说了几句,“这位沐姑娘帮过我哥哥一个忙,我哥憨厚心善,看不得她在家里受苦,托到我头上,我就干脆把她们姐弟买出来了。你也知道我家人多,怕沐姑娘住不惯,想来想去,就嫂子这里最放心,我就让大师兄把人送这里来了。
沐姑娘善良,也是知恩图报的,想必以后有了好归宿,肯定也不会忘了嫂子援手。”
白兰搬过来几年,平日不少去山下赵家屯走动,眼见赵家因为做了林家的亲家,日子过得那个红火啊,自然很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