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转身就跑了出去,两匹快马风一样奔着北边跑去了。
那两人赶紧扶了同伴,又喂水又拍胸脯的,待他好不容易缓过来就骂道,“哪来的愣头青,差点儿勒死我,咳咳,大爷今日有事不计较,否则定要他好看。”
茶棚的主人是个五十几岁的老汉,因为家里儿孙也有在外谋生的,猜的林平方才那般,定然心急家里人的安危,于是就笑着帮衬了两句,“这位客人真是好度量,方才那位莽汉一看就是心急家里,才做事失了礼数,幸亏客人不计较。来,老汉再给您上碗凉茶,最是降火气。”
那客人方才被林平吓得厉害,这会儿抱怨也不过是嘴上解解气,眼见老汉这般,他既得了面子,又得了实惠,也就罢了。
旁人见了,说起北边的战事,也是七嘴八舌议论。
“听说,蛮人这次来的很厉害呢,好几万的人马。”
“是啊,不过含山关也建了很多年,不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再说咱们这里这么远,蛮人就算起码也得跑上半年,咱们倒是不怕。”
“这话不错,原本还嫌弃咱们这里偏远,如今看来倒也有好处。”
不提众人如何,也不说林平如何疯狂往家赶,只说兴州岳麓书院里,这一段时日很是安静。
不知为何书院里,取消了两次休沐,整整一个月都把学生们拘束在书院里,五日一小考,十日一大考,折磨的所有学子都是叫苦连天。
先生们却难得的铁石心肠,根本不理会学生们的怨念,就是不肯放出去一个。
即便有学生家里人来探访,也只让门房送了东西过来,不准见面。
这就有些严苛了,据说建院开始就没有这等情况。
有的先生也是觉得不寻常,于是就同几个负责打理书院琐事的老先生打听细情。
老先生沉稳,面对学生镇得住,但对着同僚,多少都要给些颜面,于是就低声说了缘由。
“你不知道,安州那边,蛮人进犯了,含山关外打得热闹,听说胜负各占一半,实在说不好情形如何。山长担心学生们,不知道轻重,擅自出言针砭战事,被人抓了把柄惹麻烦,这才封闭了书院。正好也让这些小子们收收心,整日就想着玩儿,明春就开始大考了。”
年轻先生听得点头,又问道,“姚老先生父子不是在安州吗,这么说,岂不是很危险?山长没说要再去安州?”
老先生叹气,想起姚先生也是挂念,摇头道,“山长那人最是重义,又敬重姚先生,怎么可能不心急?但先前太学那边牵头,把《大越年史》交给咱们书院修订,山长带人忙了这么久,就是盼着赶在年夜宴席的时候献上去,到时候皇上龙心大悦,山长就要提把姚先生父子接回京都的事。如今正是关键时刻,山长走不开啊。”
“原来如此,这般说来,咱们可要看好学生们,也算帮山长进些心力了。”
“是啊,这事你一定不要同学生们说起。学生们家里有在北地的,容易乱了心神,在闹着回去,万一遇到麻烦,就可惜了。”
“先生多虑了,咱们书院的学生几乎都是京都之南的,哪有…”
年轻先生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事,就派了脑门道,“哎呀,我倒是忘了,先前山长从安州带回两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