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东和沈康,连同阿庆,都出了大院。
这事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不好闹大。楚东不敢到山下赵家屯求援,于是就喊了自家人。
沈老爹,外加楚老爹楚老二,甚至是白兰都扔下活计,开始漫山遍野的帮忙寻人。
可惜,李德成不知道跑了多久了,又不知道去向,怎么可能寻得到。
待得日上三竿,楚东和沈康等人回到大院儿,都是身后空空,根本没抓到人影儿。
周老爹背着手,在地上转悠了好几圈,忍不住恼道,“他能跑到哪里去,就是脚上没栓铁球,但脸上还刺了字,只要出现在人前,被抓到就是个死。难道他还想钻进深山老林,一辈子不出来?”
楚东眼角无意识扫过门窗紧闭的灶间,突然想起早起进来的时候,洪婆子好似有些不对劲。
这时候,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
他直接一脚踹开灶间,扯了惊慌的洪婆子就摔到了院子里。
“沈爷,我…我可没犯错啊…”
洪婆子想要挣扎爬起来,可惜,心急的楚东根本不听她说什么,手里鞭子挂着风就抽了上去,一下又一下,抽得洪婆子惨嚎声声。
沈康看的莫名其妙,还以为他急地没了理智,开口想拦着的时候,却被周老爹扯了一下。
楚东最是沉稳,没有理由肯定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动手。
果然,楚东抽了二三十记,眼见洪婆子疼得喊叫力气都没有了,于是就扯回鞭子,直接一脚踩了她的胸口,逼问道,“说,你是不是知道李德成要逃跑?”
“我…我不知道啊,楚爷饶命,我真不知道!”洪婆子脸色白的怕人,但眼珠子乱转,开口就是求饶。楚东也没再问,扬起鞭子又开始抽。
洪婆子又挨了十几鞭子,实在忍耐不住,就惨叫着,“我说,我说,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沈康和周老爹都没想到,还真能问出事情,忍不住上前一步喝问道,“赶紧说!”
“我…呜呜,我也不知道李德成要逃跑。他就是给我一块银子,要我买通孙老三,若是城里来了什么大官儿,就让孙老三来给他报信儿。昨天,孙老三来了一趟,李德成给了他一张银票,我一钱银子都没捞到。他说等他翻身了,少不了我的银子。”
洪婆子说的颠三倒四,末了又挣扎着抱了周老爹的腿,哭道,“我真不知道他要逃跑啊,我以为他要孙老三帮忙送什么信,找认识的人来探望…”
周老爹这会儿脸白的同宣纸一般,哪里有空闲理会她的求饶,一脚踹开他,颤着声音道,“大事不好。”
楚东和沈康也是双手有些哆嗦,若是李德成跑进深山老林还好,石场顶多往上边报个死伤,把这事抹平就得了。
甚至就算他进城都没什么,总会有被发现的一日。
但如今李德成特意打听好城里有官员到来的时候逃跑,就肯定是奔着这官员去的。他因为贪墨被定罪发配,不是什么官员发话求情,就能让他免罪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要将功折罪,而这个功,想都不用想,就是姚先生父子!
“早知道,就该把他双腿打折!”
沈康很得厉害,但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周老爹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沉声吩咐楚东,“赶紧去林家,把姚先生父子接回来。然后嘱咐林家善后,赵家屯那里也要说一声。至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