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考试紧张,场外的孩子爹娘们也是提心吊胆,替孩子们捏一把汗。
时间好似过得很慢,但又很快,待得孩子们考完,冲出考场,各个都被爹娘抓在手里,问个不停,“怎么样啊,二蛋,你可是都写上了?”
“写上了,都对,没有错字。”
孩子答得满不在乎,惹得老娘心急,下手就要掐,又舍不得,“这笨孩子,写对了就能考好啊。”
“当然了,账册也算对了。”
老娘无法,只能扯了儿子在身边,替他挡去春日里还是微微有些凉的北风。
没有半个时辰,双号的学童也考完了。
林大山平日批改考卷也是熟手了,第二场考试不等结束,第一场的成绩已经出来了。
待得继续批改第二场考卷的时候,姚家父子就在一旁琢磨考卷。
孩子们到底才读书识字一年,比不得经年老吏写文书写的好。但书信里少了很多知乎者也,却通俗易懂,极富情感。契书里标明买卖双方,价格年份,很是清楚明白。状纸更是出彩,前因后果,起承转和,甚至还添了陈情之词,让人忍不住看了就偏心三分。
最最让他们惊奇的是,学童们核对账册用了一种古怪的符号,弯弯曲曲,写的密密麻麻,排列组合一番,就把厚厚的账册核对完了。实在是…神奇!
父子俩对视一眼,彼此眼底浓浓的好奇和惊讶。
原本以为那两本没见过的蒙书,就已经很出乎意料了,没想到这算学才是奇中之奇。
两人想问询几句,但眼见林大山运笔如飞,在登录学童们的成绩和名次,就勉强把这些疑问压在了心底。
屋外,众人翘脚盼着,差点儿把脖子都抻长了。
林老爷子同里正和几个族老,陪着小王村,三里河的里正,还有赵三爷和他们赵家屯的里正,坐在丫头小子们搬来的长条凳上,一边说着闲话儿,也是一边的等待。
他们面前还有方桌儿,桌上放了热茶和点心,但显见里正和族老们也是惦记,茶水喝了,点心根本没人动。
红英和翠丫儿、大梅都是单号,早早考完了,娇娇扯了她们在一旁说闲话儿,低声道,“昨日我听四叔说,学堂里缺先生呢。春花秋月她们又不好用男先生,所以,要从女孩子里选两个做先生,每月给束脩呢。我同四叔求了情,你们三个里谁考的好,挑前两个做先生。”
“呀,做先生,我可不成!”
红英毛躁的第一个嚷了起来,小手挥着,好似马上就要她上讲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