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
“是。”秦王犹豫了一下,才道:“只是此女身份颇为复杂。儿臣用了些不光明的手段,才……儿臣有罪。”
皇帝一挥手,将闲杂人等都撵了出去,才又问:“这女子是何人?”
秦王一咬牙,才道:“她,她本是季相的嫡长女。”
太子脸色微变:“季大小姐不是已经身亡?”
秦王惭愧道:“顷儿犯了错,让季相惩罚,在家里佛堂里理佛。是儿臣起轻劝了邪念,将人从季府里偷偷接了出来。没想到,季相恼怒,报了身亡。顷儿恼怒于儿臣,一心想离开。儿臣实在是,实在是……所以才会因此乱了方寸,还请父皇恕罪。”
其他人都惊愕的回不过神来,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
而且,事涉季相的嫡长女……这事就可大可小了。
皇帝也觉得头疼,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要不要追究下去了。自己儿子把相国的嫡长女给偷回家,没名没份的把人占了,现在又给弄丢了。哪怕他是皇帝,他都觉得丢人,没脸去见这位老臣了。
到是太子突的想起一事:“季大小姐所谓犯的错,不会是害得季二小姐眼盲的事吧!?”他也常去季家,季家上下从没有人提到季大小姐。如果是身亡,那季家必然伤心。就算失踪,定然也要寻找。可季家上上下下,却只是一口棺材抬出去,从头到尾都不见悲意。季家父母,以及季项是真当没有这个人了。
可见,她定是做了什么让季家一家都对她再无亲情的事。想当初,季大小姐哪怕是疯傻,季家都没放弃她。那是什么样的事,才能让季家上下如此待她?
前后一联系,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季大小姐清醒了,紧接着季二姑娘眼睛就瞎了。而之后没多久,季大小姐就被禁足……
对着至亲妹妹都能下毒手,这样的人,谁又敢亲近?
秦王脸色一变,“顷儿不是故意的,她自己也日夜悔恨。”
是不是故意的,旁人不知,太子如何不知?范大夫就是他的人,季二小姐的脉案,用的药他都一清二楚,那分明就是下毒。
他摇了摇头,“没想到七弟竟喜欢这样的女子。”
不管怎么样,人涉及到相国,且事情又闹的这么大,也是绕不过相国的。
干脆摆驾回宫,让人请了相国来。不管怎么样,这是人家的闺女,是死是活,总要知会一声的。
季颜听了个全乎,等到他们全都走了,街上也恢复了秩序,这才跟着季母重新上马车,继续出城。至于后续,她不用想也知道,季父不可能再认季顷了。哪怕找回来,他也不会认。
她好奇的是,季顷是怎么从秦王手里逃走的。
除非季顷也像她一样,身俱武功,否则,想凭着自己的本事逃出来,根本不可能。所以必然有外援,就是不知道这外援又是什么人。
果然是女主角么,不管什么情况下,总能碰到贵人。
“九尾,怎么回事?”
【季顷碰到一个杀手,那杀手本来是想刺杀秦王的,结果没成功,却受了伤,季顷帮了他一把。】
“那她现在人呢?”
【就在刚才的茶楼里。】
季颜也惊愕了,她之前还真是没发觉。也是,她刚刚的注意力,全都在隔壁皇帝那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还真是……半点不假。
去庄子上的路,之后到是顺利。
到了庄子上,季母安置好她,便也去休息了。这一天,是够累的。
季颜有些担心她,从空间里找了药,让九尾找机会给她吃下去。九尾动作快的很,晚上再见季母的时候,她的气息平稳了很多,心情也好了许多。她自己到以为是庄子上凉快,没那么躁热了。
……
茶楼里,季顷跟着刺客在那里躲了一个白天,到了夜里,那刺客才去寻了些吃的过来。
季顷边吃边琢磨,“城里不能待了。”秦王不可能放过她。如今她是怕了,怕了皇家,怕了权利。她想逃离,想逃的远远的。看了眼身边的刺客,她突然就想到,也许江湖是个不错的地方。
至于找个地方安生的过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栖的生活,她却是想也没想过。她是穿越女主不是吗?只要避开另一个人的范围,她依旧是主角。说不定有一天,她还能回来,将那个跟她作对的家伙给灭了。到时她就是唯一的女主角!
“现在想要出城,只怕也不容易?”刺客却不看好。
季顷抿着唇:“你懂易容术吗?”既然有江湖,那这些应该有的吧?
“易容术是什么?”
季顷这段时间,早已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心中虽疑,面上却不显:“能替我找些胭指水偻吗?我有办法出城。”
刺客虽然怀疑,却还是点头:“可以。”然后又好奇:“出了城之后,你准备去哪?”
季顷到是想跟着这个刺客,但她现在早就学会不能相信旁人,尤其是男人。“你放心,出了城,我不会再拖累你的。”
刺客连忙道:“不是怕你拖累,只是你一个弱女子……”季顷对他有恩,他又怎么会嫌她拖累。只是她长成这样,到哪里都不会太方便。
季顷却笑道:“我知道我是个弱女子,以后我会小心。”绝对不会再相信男人,更不会再试图掌控那些比她强太多的人。因为不小心,就会被人家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刺客未再说什么,先去弄了胭脂水粉回来。
季顷给自已化了个丑妆,又换了粗布衣衫,在刺客惊愕的目光下,从一个大美人,变成了个村姑。而刺客也在她的化妆术下,直接成了一个乡下汉子。
第二天,两人果然出了城。
出了城,季顷只觉得天蓝了,气顺了。
“谢谢你。”这声谢,她到是说得真诚,毕竟如果没有这个人,她无论如何也不能逃过秦王的搜捕。
“应该的。”刺客虽然刺杀秦王,本身却是个挺实诚的人。“你,可有去处?若不然,还是跟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