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面色一凛,他很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寒流迎面扑来,仿佛连空气中的温度也徒然降下去几度,这股寒气是对面的白衣人身上发出来的,这一刻他仿佛变成了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风一吹直冒冷气
“娘的,眼看就要回去睡觉了,怎么会遇上这么个怪人,跟加满了氟利昂的空调似的”徐青心头暗暗骂娘:今晚是走了背运,到最后还能撞上这么个有排华情绪的怪物,异族,哥异你一脸
徐青手握刀柄,强抑住拔刀的冲动,沉声道:“不知道你说的异族是指的什么人?难道蒙古人冒犯了什么长生天就没事吗?”
白衣人将身一转,徐青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松,笑眯眯的说道:“原来是君老爷子,拜托您别玩我行么,还长生天短翘脚的,您啥时候来蒙古了?”
这位白衣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天罡的老丈杆子君末归老爷子,七扯八拉的说起来他还是徐青的爷爷辈,一家亲
君老爷子眉头一皱,身上的寒气徒然一敛,脸上挤出一抹很不自然的笑容:“我原本就是蒙古族人,你是?”
徐青上前两步,笑呵呵的说道:“您老别忽悠我这孙子辈的成么?您的女儿是我师娘,下个月一号在梵蒂冈玩西式婚礼,我还寻思着准备一份大礼送过去呢”
君老爷子眉梢挑动了两下,微笑着问道:“人老了这记性也跟着退,你是王天罡的徒弟?”
徐青感觉今天德高望重的君老爷子似乎有些不对,心忖道,难道真像他说的人老了记性就差了?不过能张口叫出师父的名字就一定不是冒牌的,有可能这老爷子是在练什么奇功,刚才那股子寒气让人有些渗得慌呢
这厮心里想着,嘴上却是另外一说:“老爷子记得就好,说起来我还是您徒孙辈儿,我记得您每年都要外出溜达十天半个月的,蒙古这地方比不得咱华夏舒坦”
君老爷子被他逗乐了,笑道:“我倒是觉得大雪山不错,如果有时间你可以过去玩玩”
徐青翻了个白眼道:“拉倒,那地方鼻涕水都成冰,指不定一个不小心放个屁就被雪崩埋了,我还是早点把汗王老爸事情搞定,回去继续做我的好学生”
君老爷子好像有些意外,低声问道:“你说什么汗王老爸?据我所知这王城内只有一个汗王?”
徐青叹了口气道:“唉人有一样东西是没办法选择的,那就是谁做你老爸,刚开始我也不信痨病鬼样的汗王是我老爸,但事实证明我就是他儿子”
君老爷子神情变得有些怪异了,他望了一眼徐青肩膀上的皮囊,笑道:“你肩膀上的东西是为你汗王老爸取的?”
徐青拍拍皮囊道:“是的,这里面应该有察哈拉兀术和两位长老的黑账,蛇鼠一窝的玩意,我不想杀他们,但也不想爹被人坑,刚才动静闹大了点也没办法”
君老爷子伸手一指他肩头的皮囊,淡笑道:“里面的金砖取一块给我”徐青闻言心头一跳,他怎么知道皮囊里装着金砖?下意识转头一瞧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皮囊一角破了个小窟窿,一点金黄现了出来,再加上金砖太多,轮廓很清晰的从袋子表面凸显了出来,明眼人一瞟就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行,别说一块,这些顺来的金砖全送给您老都好,我还嫌它沉得慌”徐青很爽快的放下皮囊,从里面摸出来一叠沉甸甸的金砖捧给君老,他可没有口不对心,这些金块儿带在身上着实麻烦,送给君老就当是孝敬了
君末归笑了笑,只取了一块金砖在手,只见他右手持金砖,伸出左手食指在砖头表面上疾书起来,指尖过处,金砖就像是豆腐做的被顺当的划出来一行清晰的字迹,一写一画入内两分,这份指力比金刚石刻刀还要厉害
指走龙蛇一蹴而就,君末归把金砖放回徐青手上,摆手道:“回去把金砖上的字给阿希格看,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徐青拿着金砖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的文字居然不是蒙古文,当然不可能是华文,也不知道君老爷子这是卖得啥关子,既然人家不稀罕这些金砖就拉倒,想到这里他把手上的金砖装回皮囊,反手往肩膀上就是一搭
“老爷子,那我就先走了,月初咱们梵蒂冈见”徐青伸手从衣兜里摸出根香烟叼上,掏出个纯金芝宝打火机叮咚一声点上,这玩意是人家送给老爸的纪念品,顺手拿了来用着方便,现在他感觉自己有点那个草根富二代的味道
君老爷子似乎有些看不惯他这吊儿郎当的模样,眉头一皱道:“走,后面来的小家伙老头子帮你打发了就是”
徐青头也不回,用透视之眼朝身后一瞥,只见满脸怒容的欧阳极健步如飞向这边赶来,晃眼间已经到了身后不足百米处
“谢了老爷子我先闪了”徐青闪身从君老爷子身旁掠过,拔腿飞也似的朝汗王宫方向疾奔过去,至于身后的君老爷子会怎么打发欧阳极就不是他所要操心的了,如果可以押宝的话他肯定会把皮囊的金砖全押在君老爷子身上
脚下生风连纵带跃,徐青好像一个飘逸于暗夜中的精灵,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光景就来到了汗王宫门前,守门的侍卫正想上前阻拦,这厮从兜里掏出一块黑木令在他们眼前一晃,然后闪身进了宫门
轻轻推开大门,徐青蹑手蹑脚走了进去,可两只脚刚踏入门内,就听到一声低语:“这么晚了还跑去做什么?”循声一瞧才发现,老爸阿希格居然端坐在一张阔背椅上笑眯眯的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