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这个。”何安道,“就怕这个啊。”
“陛下不是那样的人。”喜乐道,“您对陛下的千般心思,徒弟们都瞧在眼里,陛下也是瞧在眼里的。您要把心放宽啰。”
“人是不是就这德行。怎么都不知足。”何安道,“以前跟陛下都偷偷摸摸的,天天就想着等陛下登基了,日子就好了。可如今……咱家心底怎么这么乱呢?”
“陛下不会的。”
“你不知道,今儿咱家看的票拟里,好几个让陛下赶紧充盈后宫的。”何安说,“陛下龙潜时的王妃这已经是说死了,他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历朝历代哪个皇帝是这么过日子的?陛下不会……可谏臣们能允许吗?这大端朝的血脉难道要让陛下断送在咱家身上?那咱家是个什么东西?不仅是个奸佞,还是个祸国殃民的奸佞吗?”
“这……”
“当了皇帝才是不能任性妄为。”何安苦笑道,“以前咱争风吃醋,陛**边的谁都瞧不惯。以后呢……咱家得替陛下这千秋万代着想啊。不仅不能再这么不识大体,未来咱家不仅要劝谏陛下,还得给陛**边塞人。管他男的女的……只要是陛下喜欢的,咱家都……”
他猛然咳嗽了两声。
喜乐吓了一跳:“师父!”
“出去。”何安咳嗽着道。
“师父!您悠着点……”
“咱家让你滚出去!”何安气急,怒道。
喜乐再不敢说话,从里屋退了出来,在门口站着。
从后厨房那边传来响动,不消一会儿喜悦就托着个碗过来,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藕粉。
“师兄,给师父准备的宵夜。”
“师父正生气,怕是不吃。”喜乐道。
“为什么呢?吃了也许就不生气了。”喜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