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客气了。”冷梅推却了一下,便纳入怀中,又问:“这位五殿下谈吐得宜、进退有度,我在娘娘身边多年,见的人多了,五殿下这般的,未来肯定大有可为。到时候公公飞黄腾达,不要忘了我才好。”
“姑姑放心。”何安道,“咱家何尝是那般的人。再说了,皇子皇孙这么多,也保不齐抱谁大腿能上位。也只能是广撒网了。”
“何督公是替郑秉笔来看采青?”冷梅话锋一转,问他。
“正是。”何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只翠绿钗子,“替郑公公送聘礼来了。”
“这郑公公倒是有心。”冷梅道,“就是采青可不怎么乐意。上个月还在娘娘面前要死要活,说是早就心有所属,绝不嫁给郑献。”
“哦?这还是第一次听闻呢。”何安道,“那不知后来怎得又同意了?”
“嗨,她那情郎说起来还在您麾下四卫营当差,小半个月前不知道怎么的摔了腿,还让马儿踩了,一下子跛了大半个身子,回家之后一通发烧,现在这会儿连人都认不全。”冷梅叹了口气,“咱们这宫里的人,干什么还惦记宫外的事儿。拖累自己也拖累旁人。”
“姑姑说得对。”何安道,“那采青姑姑是同意了?”
“这……大约是同意了吧,我带你去。”冷梅引着何安转入配房院子,那采青住所房门死锁,里面拉了帘子看不清楚,冷梅敲了敲门,“采青,何公公替郑秉笔来看你了。”
半晌院子里没人答话,何安便开口道:“采青姑姑,郑秉笔托咱家给您送了聘礼过来。”
又过了好一阵子,里面才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一个太监娶妻纳妾的还要送人聘礼,不嫌臊得慌。”
“姑姑这话就不对了。”何安也不生气,缓缓道,“郑秉笔诚心实意和您对食,正大光明的,不怕人说。”
“呵呵……”屋子里的采青笑起来,“郑献四十多岁,家里妻妾已经有五房,又喜欢虐待人,疯了死了的已经有三个了。还诚心实意……嫁给他只怕生不如死了。”
“采青姑姑……”
采青打断他的话道:“何安,我问你。朱汾的腿,是不是你找人打断的?是不是郑献让你这么做的。”
“姑姑何出此言。”何安道,“四卫营虽然是归御马监管,可四卫营下三万二千户,咱家可不能都知道姓名啊。姑姑多想了。”
采青不再理他,房间里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