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杰西,谢谢你。实在抱歉,耽误你时间了,我想,在这个美妙的周末的晚上,如果我再不放你回去,你那美丽的女朋友一定会在心里责备我的。”索罗斯不无幽默地道。
杰西笑了一笑,点了点头离去。他在心底对这位有史以来最具国际知名度和最具传奇色彩的金融大鳄很敬佩,除了卓越几乎没有失误的投资眼光外,更让他敬佩的是他的勇气和意志力,1987年美国股灾导致的亏损并没有让他气馁,反而让他更具有斗志。只是,这个“上帝之手”是个什么玩意?自从索罗斯先生听到这个名字以后,就没有笑过一次。
“您好。索罗斯先生,见到您很高兴。”站在索罗斯对面的是一个奇怪的组合,一位美丽而年轻的东方女性。看年龄应该只有二十七八岁,而她身后,是一位穿着体恤衫的少年,年龄更为年轻,应该只有十七八岁,这让索罗斯想起他那位喜欢美国棒球职业联赛的孙子。
索罗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全球限量发行的名贵的帝洛德纳手工腕表,指针稳稳地指向六点钟,他的眉毛扬一下,问道:“您是胡小姐?”
胡舒文笑盈盈地点了点头。索罗斯把双手手指交叉相扣在一起,微笑着看着胡舒文,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有一位夏先生,他才是对冲基金的主席,而您则是执行主席。”
“你好。索罗斯先生。我就是和您预约好的夏小洛。”夏小洛微笑着上千,伸出右手。
……
索罗斯久久地愣住了,那张典型的属于犹太人的长满老年斑的脸庞竟然出现了一丝颓败之色。最近上帝之手的行动他是关注过了,上帝之手现在则是华尔街那些声名赫赫的金融巨头的头狼,一马当先,身先士卒,领着一群择人而噬的金融大鳄对着英格兰银行这头肥硕的但是却反映迟缓的英国央行发动了有史以来最让人震惊的货币战争。动用资金之庞大,攻击风格之激进,手段之高超,策略之聪明都让他有一种惊艳之感。不客气的说,自己这个被称为金融天才的投机家其实充当了上帝之手的跟随者的角色。
而这么一支优秀的对冲基金的主席,竟然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少年,他除了震惊之外,还产生了一种英雄迟暮的感慨,自己,真的是老了么?
“索罗斯先生,我们能坐下么?”夏小洛英语不是很流离,他发誓以后要多看美国的爱情动作片,学好英语。
“哦。请坐,请坐。我只是很惊讶,您是这么年轻的一位先生。”索罗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坐了个请坐的手势。
“谢谢。”夏小洛帮胡舒文拉开椅子,让胡舒文先进去,这才面对着索罗斯坐了下来。
这是夏小洛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索罗斯在一起,索罗斯比想象的要苍老,脸上手上长满了褐色的老年斑,头发是介于金色和灰色之间的颜色,一副夸张的眼镜后面,那一双眼睛却充满了睿智的光芒。
前世,夏小洛只能在门户网站的财经版看到这位金融大额从全球各种投资论坛发出的声音,而今生,夏小洛却能与他面对面的交谈,不过,夏小洛还是有一丝紧张。
“夏先生、胡小姐,你们需要点什么?这里的蓝山咖啡很不错,很正宗,虽然不是在最好的圣安德鲁地区,但也是出产自很难得波特兰产区。”索罗斯拿着银色的小勺在咖啡杯里微微的搅动着,或许是因为激动,他的手竟然有一丝颤抖。
“我不喝咖啡,只喝茶。”夏小洛看见索罗斯那微微颤抖的手,忽然间释然了,在索罗斯眼里,自己可能是那种能把前浪排在沙滩上的后浪吧。不过,他对索罗斯的尊敬,并没有因为这个少一点,自己要不是凭借重生优势,比索罗斯那是差着千里万里。
“哦,抱歉。我忘记了华夏人喜欢喝茶。”索罗斯笑着道。他冲服务员微笑了一下,喊道:“美丽的朱利安小姐,介意帮我们拿两杯绿茶么?谢谢。”
吧台边一位扎着马尾的金发女孩笑了一下,调皮地道:“没问题,索罗斯先生,马上来。您可是我们的贵客。”
索罗斯彬彬有礼的态度,让夏小洛很感慨,这么一位低调的,对一名服务员都彬彬有礼的人物,谁能想象他是个人资产数亿美元的金融大鳄呢?靠,要说扮猪吃虎,还是美国鬼子专业啊。
片刻之后,茶水端了上来。夏小洛一看是立顿茶品出的纸袋茶。这种茶的味道比着华夏的碧螺春铁观音之类的差多了。不过,立顿茶品可是世界最大的茶叶品牌,不过它不属于华夏,而是属于英国。有些时候,夏小洛想想华夏的企业真够悲催的,茶叶的原产地可是在华夏,据《神农本草经》记载,早在战国时期,华夏民族就开始了饮茶。可是,最大的茶叶品牌还是在英国。
“索罗斯先生。”夏小洛搅动了一下绿色的液体。开门见山地道:“我想知道,您为什么在做空英镑的时候,投入了那么少的资金?只有五十亿美金?”
索罗斯没想到这么一位少年也会用美国式直接了当的谈话方式,愣了一下。道:“其实,我计划的投入是一百亿美金。但是,说实话,我之所以减少投资是因为你们上帝之手先于我投入了几十亿美金,这让我怀疑我的理论是否能在这一次狙击英镑中得到运用。”
胡舒文在一边进行了简明扼要的翻译。“哦”夏小洛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果然,索罗斯之所以减少投入是因为自己和上帝之手的介入。他也大致明白了索罗斯的意思。
忽然,夏小洛笑了。他笑盈盈地道:“索罗斯先生,如果我说一句,也许您会觉得是华夏人固有的谦虚和虚伪,这么说吧,我之所以对英格兰银行发起攻击,是因为我受了您的反身理论的影响。您的决策并没有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