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过后,夏小洛告诉魏金,让他们抓紧继续收购“兴华房产”的认股证,争取在半个月至一个月内把账上的这几个亿的资金全部变成“兴华房产”的股票。
魏金于是组织人继续收购,但越往后越难收到了,价格也远远高于最初的40块,已涨到了100元。魏金不敢再收了,他可没有夏小洛那种胆量和气魄,他怕上市之后砸在手里不好交代。
魏金粗略计算了一下仓里的股票,也不错,已经收到差不多200万股了。
只是,兴华房产还迟迟没有上市的消息,股市还在阴跌,让魏金这位金融天才有点坐不住,这天,他走到夏小洛位于国贸大厦的办公室,皱着眉头问道:“洛少爷,要是亏了怎么办?”
夏小洛有心教导他,道:“我给你讲个故事,把那个钓大鱼的故事你每天一起背诵了吧。”
魏金恭敬地点了点头,道:“您请讲。”
夏小洛靠在大班椅宽大的靠背上,抿了一口茶水,道:“说。从前有一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这个老和尚是个佛法高深的主持。庙在山上,山下不远有一个证券公司,两边遥遥相对……”
“拿个庙?哪个证券公司?”魏金一脸纯情地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他的话。
“妈的,老子编的!行不行?”夏小洛很不文雅地白了魏金一眼。“一天,庙里来了许多炒股的,在菩萨面前烧了许多香,苦苦哀求,要菩萨保佑他们脱离苦海。老和尚心善,问是怎么回事。香客们说,股票大跌,我们深度套牢,赔进了许多钱,不知怎么才能脱离苦海。老和尚心想股票真是个坏东西,害了这么多人,我佛慈悲,以救人为怀,快把那些人救出来吧。于是他就倾庙中所有的香火钱,买进股票。好多日子过去了,香客们又来庙中烧香,一个个都情绪激动,眼里放出狼一般的光亮,求股票快涨多涨。老和尚不明白了,怎么股票又成了好东西了?既然善男信女都要股票,那赶快卖给他们吧,于是来到股票市场,把所有股票都卖个精光。这么有了几个来回,庙里的钱越来越多,而香客手里的钱却越来越少了。”
说完之后,夏小洛深深地看了一眼魏金,一脸贱笑地道:“我佛慈悲啊。善了个哉的!”拿起一本八卦杂志翻看起来。
魏金微微一愣,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有几分混不吝的少年,却发现他似乎用一种很不正经的语气道出了华夏股市这个提款机的密码,那一刻,夏小洛仿佛散发着一种神一般的光辉。
好吧,其实那是错觉,夏小洛背靠夕阳坐着,那是阳光而已。
在夏小洛鏖战深圳原始股一级半市场的时候,夏近东和何京生二人接到市委陈光书记的电话,电话里没有过多说明,只是告诉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市委。
接到电话的二人没有判断没有从陈光书记的语气中判断出来什么实质性内容,因此心中很是忐忑,心说,不会两人又犯了重大错误吧。
陈光书记一直是很坚定的改革派,但是,在这场论战中,他却没有发声,不过,何夏二人发表文章的时候,都经过他的批准,和他打过招呼。
对于二人发表意见这件事,陈光一直显得很大度,他说,党内有不同意见,就应该让不同的声音发出来,不能憋在肚子里,真理越辩越明。其实何夏二人也明白,这种大度和开明就是一种变相的支持。
何夏二人很有几分紧张地来到了陈光书记的办公室,这次市长熊庆出了问题,陈光书记是市长书记一肩挑,当然,这也是一种暂时性的过度而已。
办公室内却不仅仅是陈光书记一个人,有中原省副省长曹致远也在那里坐着,还有一位戴着黑框眼镜面容清瘦而古拙的男人,五十多岁,穿着中山装。
陈光没有客套,也没有像往日那样,亲自为两位爱将倒上一杯他最喜欢的新阳毛尖,微微一笑,道:“坐吧,这位是曹副省长,我就不用过多地介绍了,这位是中宣部理论局的丁光远局长。”
“中宣部理论局局长?”一听这个名头,何夏二人就有几分紧张,心道,不会自己的文章连中宣部都惊动了吧?是福是祸尚不可知啊,夏近东觉得手心沁出了一些细微的汗水。
丁局长微微一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何夏二人,冲曹致远和陈光道:“这两位同志都蛮年轻嘛!”
曹致远和陈光都点了点头,笑了一下,却不再说话。
何夏二人立马明白,这次真正谈话的真正的主角是丁光远局长。
丁光远厚厚的镜片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何夏二人,问道:“你们所写的《论社会主义本质》、《警惕左倾主义错误》、《论市场经济》那三篇文章是你们二人写的?还是其中一个人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