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妍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好好的。”
夏小洛笑道:“你别害羞,我懂跌打损伤的治疗的,你当我是医生就对了。”说着,一探手从被子底下探了过去,抓住了陈妍受伤的那只玉足,同时把被子一侧微微掀开,一双眼睛往那莹润剔透的美脚瞧去。
“我是市长夫人,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怎么能让他碰自己呢?如果传出去,别人如何看待自己和老公?”这个念头涌出脑海,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一般,让她刚刚燃起的一点热情的火焰迅速扑灭,变成了一团冰冷的灰烬。
她的脸微微冷了下来,使劲一缩,道:“我没事,我累了,我想休息了。”语气让人感觉很冰冷,没有一丝感情,很平静,但是很坚定。
夏小洛耸了耸肩,道:“那好,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打楼下我房间的电话。”
陈妍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片被子。
夏小洛心中暗骂,妈的,这女人还挺难搞,本想今天晚上顺水推舟把她办了呢,看来要明天再看了。就往门口走去。
夏小洛下了楼,往厨房走去,女佣已经做好了热咖啡和三明治,夏小洛想了一想,终究不死心,端着那些吃食,就往楼上走去。
房间内,陈妍蜷缩在冰冷的被窝里,11月的伦敦阴冷而潮湿,她似乎觉得掉进了冰窟窿一般,想起自己的人生,她更觉得一阵彻骨的寒冷。
作为一个有姿色、有知识、有抱负女人,陈妍觉得这辈子实在太冤。论才干,她在同班同学中算是骄骄者,系学生党支部副书记,专业成绩也是班里数得上的前几名。论长相,她可以算得是校花,是男同学眼球集焦点之一。要论家庭背景,她是市委书记的女儿,在在她的同学中,她是为数不多的高干子女。
同班同学中,从政者,有的已经官至副局级。经商者,个人资产以达七位数。、无论如何,陈妍的境遇都不应当是现在这样。她应当有一个更大施展才能的舞台,有一个温馨的家,有一个她充满幻想、驰骋情感的浪漫园地,有一个死心塌地专心致志爱他的丈夫。
现实粉碎了她玫瑰色的梦
女人哪女人,主宰自己的不是命运,而是一念之差的婚姻。正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婚后不久她就后悔,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明白自己是哪根神经出了毛病,怎么会鬼使神差地同熊庆那样猥亵的人,一起步入了婚姻这样高尚的殿堂?
她算什么,她是个道具,是他的附属物。她为他担惊受怕,她是他的挡风墙,在她这堵墙下,他可以放纵自己的感情,他可以毫无顾忌。她是这个家不花钱的保姆。想起那个家,那套复式结构住房,装饰得富丽堂皇,可她总觉得空空荡荡,冰凉冰凉。自从儿子去了英国之后,她在这里找不到任何兴奋点。
她怕他在家,那些攀附权势的小人,就像苍蝇逐臭,一拨接一拨:套近乎的,谈工作的,要项目的,想调动工作的,伸手要官的,想当兵的,退伍安置的——,没完没了。这时的她,成了茶店跑堂的小姐,陪笑,倒茶,让座。不搞到深更半夜,决不散场。他不在家,她就像从人山人海的闹市,突然来到一座空旷的庙宇,连喘口气都能听到回音。
她曾经提出要雇一个保姆,可熊庆先是以家里来往人多,人情往来也多,让个外人都看在眼里不方便,很难找到合适的人。后来干脆就说,你没见过保姆赶走主人成为女主人的?这话倒真吓着了她。熊庆的德性,她最清楚。要是在家里闹出笑话来,她就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脚踝的阵阵刺痛传了过来,如同一把钝刀在不停地割着,她微微地皱紧眉头,强迫自己入睡,可是,越想入睡头脑却越清醒,不幸的婚姻,残破的家庭,还有叛逆的儿子,这些问题如同一个个绳索一样把他绕得结结实实,勒着她的身体和灵魂,让她喘不过气来。
熊庆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她也有所耳闻,她在无意中听说熊庆已经把新阳市女性的县处级干部全部搞了一遍,这话肯定有点夸张,但也不是空穴来风。
想起熊庆那发福的肚皮那臃肿的身体,她泛起一阵恶心之感,她已经半年没有尝过性.爱的味道了,即使以前年轻的时候,熊庆那方面的能力也很一般,常常刚刚来了兴致,他就一泄如注,草草了事,她就如同一颗含苞待放的渴望雨水浇灌的花朵在深夜里默默凋零。
“唉”她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微微地叹了口气,自己又何必这么坚持呢?他能寻找自己的快乐,自己为什么不能呢?刚刚夏小洛想为看一下自己的脚的伤情,自己都严词拒绝,生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能发生什么事情呢?他不过还是一个孩子,自己又何必那么认真那么紧张呢?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生气,明天给他买个小礼物吧。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她侧耳细听,微微抬起头问道:“谁?什么事情?”
门外传来夏小洛暖暖的声音,“陈妍姐,您睡了么?佣人煮了热牛奶做了三明治,我给您端过来,您吃点热的把,防止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