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儿子被白人教授殴打的情景,陈妍又是一阵心惊肉跳,眼睛里满是恐惧。
夏小洛顿了一顿,道:“在他这个年龄,正是他的世界观形成的初期,我觉得父母的爱和呵护才是最好的教育,其他都是次要的,而熊超的教育恰恰缺乏的是爱的教育。”
听夏小洛说的有道理,陈妍不禁缓缓点头,儿子言必称打打杀杀,一会要踩死这个,一会要踩死那个,仿佛对世界充满仇恨,这是让陈妍最放心不下的事情。
夏小洛抽了一口烟,摸着她腰身那柔和的弧度,只觉得入手一片滑腻,美妙无比,道:“他现在性子暴戾之极,如果现在不及时纠正,恐怕以后会发生惨剧!今天他敢去打人,恐怕以后就会杀人了!”
这倒不是耸人听闻,夏小洛重生之前的那个世界,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华夏优秀的留学生出现心理问题的事情比比皆是,有的甚至弑母,有的酿成了校园枪杀案!
这句话让陈妍娇躯一震,她心中最牵挂的,不是金钱,不是地位,而是儿子,她身在官宦之家,也明白了,并不是有权有势有金钱就能幸福,自己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凄苦了十年啊!
想到儿子以后可能走上犯罪的道路,她不禁心中大急,抬眼看着夏小洛,焦急地道:“那怎能办?”
“他现在还小,如果及时纠正,应该没问题。这孩子性子暴烈,我觉得很少有人能降得住他,但是他对我倒是很佩服。我马上学业完成,要回国了,如果让他回国,我调教一下,应该不成问题。”夏小洛轻轻抚摸了一下陈妍那缎子一般的美背道。
陈妍点了点头,心道,这个倒是所言非虚,熊超一认识夏小洛就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非要认夏小洛当哥哥,对夏小洛很是佩服,如果能让夏小洛教育一下儿子,后者肯定能变得乖巧懂事起来。可是,她忽然脸色一黯,摇了摇头,道:“熊超不能回去的。”
“为什么?”夏小洛诧异地看着她。
“我家里太乱了。”陈妍痛苦地闭上眼睛,她想起一次她接儿子回到家,打开门竟然看见熊庆和一个财政局的副局长正在干那档子事,搞女人熊庆都能搞到家里了。想起这种事情以后要再被儿子撞见几回,恐怕儿子的性格更为扭曲。“熊庆,他经常和我吵架,家里天天鸡飞狗跳的。”
夏小洛亲了一下陈妍的嘴唇,道:“这样的话,你更要和他离婚了!其实离婚以后,对儿子的成长会更有利,你大可以重新找个好人家。”
“可是,可是,他是市长啊!”陈妍迟疑了片刻道。“和他离婚以后,我在新阳市还能怎能立足呢?”
陈妍说出这样一句话,夏小洛登时大喜,看来,现在她并不是不想和他离婚,而是害怕他的权势而已。
“一不做,二不休。”夏小洛脸上显出恶狠狠的表情,把香烟按进烟灰缸里。“他是不是有经济上的问题,你举报他!”
“什么?我举报他?”陈妍大吃一惊,浑身骤然一冷。“我,我,不敢。”
“不要怕,他的权势只不过是一纸任命而已。你只要一举报,他立马就成了阶下囚,你还怕什么?”夏小洛冷冷地道。
其实,陈妍出身于官宦之家,对这种政治斗争当然明白,要是自己举报熊庆的话,熊庆只有立马倒台的份儿,再强的人也挡不住被老婆从背后捅他一刀。只是以前她虽然很痛恨熊庆,只是一直习惯性地把他当做自己唯一的靠山,不愿意也不敢往这边想而已,今天,夏小洛提出来这件事以后,她的内心仿佛轰然打开了一道大门,看到了一条出路。
“不,我做不出来。”陈妍还是摇了摇头,表情痛苦,毕竟,这是把自己的丈夫送进监狱啊,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夏小洛抱住她有点冰冷的身体,深情地抚摸着她那柔顺的三千青丝,道:“我知道你很善良,但是,对他的仁慈就是对你自己的残忍啊,你想想他是怎么对你的?对你呼来喝去,让你做牛做马做使唤丫头也就算了,咱也可以说贤妻良母是中华女性的传统美德,但是,他在外面乱搞,去澳门嫖妓,在新阳市搞女干部,却把你关在家里,生人都不让你见一个,你,何尝体会到一点做女人的快乐,你喜欢那种生活么?你必须要明白,你这一生余下的还有几十个年头,这种非人的,压抑的生活,难道你还愿意继续过下去么?”
他的声音大了一点。“就是你能忍受,我看上去都觉得可怜。”
陈妍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她实在是痛恨她现在的生活状态,可是,她还是下不了决心。
“你知道,新阳市的人怎么议论你么?”夏小洛细长的眼睛睁大大大的,逼视过去,俯瞰着她那一张俏脸。
陈妍痛苦地摇了摇头脑袋,哀求道:“小洛,你别说了。我求求你,我好乱。”
“说你可怜,可悲,可叹。没一点本事,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夏小洛不理会她的哀求,用冰冷的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