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脚还没站稳,立马“噌”地一声蹿进车子,然后前车变后车,后车变前车,一辆接着一辆原路退回去了。
夏小洛暗骂,娘希匹,还算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有点眼色,没看“何青天”在此呢!
何京生走到董九星面前,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冷冷地道:“董九星,你不简单啊,政府的人都让你招来了!我看看今天谁敢为虎作伥,来一个我抓一个!”
此时,大局已定,他也放开了手脚,拿手机拨了一通电话:“老程么?有点事情麻烦你啊,我们在查这个董集的造假村,您看,你也来现场督办一下嘛……”
程瑞富是县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是何京生的一派的人,程瑞富正在撅着屁股拿着大茶缸子刷牙呢,愣了一会,道:“何老板,动了?咋没一点信呢!”
何京生涌起一股豪气,也有几分得意,心说,等你知道黄花菜都凉了!笑骂道:“你是县长还是我是县长,还得先给你汇报!”
挂断了电话,重新来到董九星面前,他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一脸麻子的中年男人,不简单啊,真是能人,就这么一个一穷二白的村庄硬是被他搞成一个高楼林立“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亿元村!
刚刚天亮的时候,他是看了的,村里村外都是柏油马路,都是三层四层的小楼,墙上都贴着亮闪闪的“马赛克”,看上去很漂亮。家家户户的门楣上都贴着一些特制的瓷片,什么“福如东海”,“和气生财”等等,这架势,别说是县里的普通职工,就是县里的领导干部很多家也没有住得这么好。
董九星已经低下了头,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
他似乎感觉了来自何京生目光中无形中的压力,他抬起了头,他觉得很委屈,想辩解点什么,道:“何县长,不是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么?你们当大官的,想着发展全县经济,我当小官是为了村民变富,这有什么错么?”
何京生道:“你就是这么造福一方的么?”
夏小洛坐了一夜车,腿脚都麻了,这会天气也放晴了,就想下车活动下,施施然走到他们跟前,一看董九星那一脸大麻子,再想起他指使董笑锋那些人来老夏庄闹事就来气,走上前“去噼里啪啦”给了他几个耳光,道:“操你大爷,你发的是造假的横财!你不仅仅一个人造假,而且带领全村人造假。”
夏近东一拉他怒道:“别乱来!“
董九星也不知道哪里蹦出来一个小屁孩这么生猛,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开打,自己这几巴掌委实挨得委屈。
他扯着嗓子喊道:“何为真?何为假?科学家说了抽烟是有毒的,真烟是真毒,假烟是假毒,你说真毒危害大,还是真毒危害大?再说了,你知道我养了多少人么?每年上缴多少税么?一千多万!镇上、县城里的干部我养了多少?卢书记说过……”
夏小洛看何京生脸上又是一寒,他又十分机灵地走上去左右开弓给了他几个耳光,他这次是运足了少林气功动的手,因此,董九星又掉了两颗牙齿,脸颊肿起多高。
何京生赞赏地看了夏小洛一样,夏小洛这“狗腿子”得意洋洋地站在一边。
董九星佝偻着头,蓦地他抬起头,做了最后努力,道:“何县长,要不这样,您留下董集这个点别动,我们也不造假了,我们收购也小烟厂做正当生意。董集的资产我捐出一半,我也知道县里财政困难,教师工资、干部工资很多都拖欠着……,县里干部工资我管一年,怎么样?”
何京生本来慢慢平息的怒意勃然而起,他指着董九星的脸骂道:“疯子!丧心病狂!!!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共和国?!国家公务员的工资竟然让你来发!?”
他迅疾地转身,黑色风衣的衣角被他甩开一个浑圆的弧度,走向自己的轿车,向葛峻峰道:“严肃处理!给我抄家!没收非法所得!一粒米都不能给他们剩下!”
董九星道:“何县长,我劝你你还是不要这样,何必呢?闹到最后大家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何京生蓦地停住,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看着他,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道:“你……威胁我啊!?”
董九星竟然笑了,他道:“您是县官大老爷,我哪儿敢呢?”
何京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严肃地对葛峻峰说:“假烟,假商标,包括机器设备,
统统给我收缴,一根线都不能留。另外,你给我狠狠地罚他,罚得他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