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没有丝毫风度地落荒而逃。
书记朝身后一挥手,其他人都散了,书记和局长站在一处,望着逐渐远去的王大力,这小县城出来的小刁民,以一种豪迈无比的步子走向远方,或许是太过于激动绊倒地上的一根什么东西,踉踉跄跄差点摔一跟头他现在知道了实实在在赚钱的不容易,连出租车都舍不得打了。
书记掏出一支烟递给局长,有点纳闷地道:“怎么回事?有来头?”
在这个单位虽然名义上书记是一把手,奈何局长大人在“部里有人”,所以,他已经习惯以“二号人物”自居。
局长悠然地抽了一口烟,眯着眼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习惯低头的人?”
书记没有回答,他知道局长的身份,这小子年轻时候当年也是当年纵横四九城的顽主,文革时候属于“老兵”那一批,据说当年冲击公安部都有他的份儿。
这些年正经工作了,收敛了许多,但底子是厚的,后台是硬的,人生也是彪悍的,就是京城工商总局这样的司局级干部来视察,他也没有如此紧张谄媚过。
局长抽了一口烟,自顾自地说:“操他大爷,十分钟内我接了四个电话,一个是军总装备部,一个是国防部后勤办,一个是京城军区,一个是8341地地道道的御林军。这架势,别说他是弄了几个布娃娃,他就是贩卖原子弹我还不得放了!”
书记默然不语道:“操,路子野啊……中原人惹不起啊……近来那位曹老爷子在军队里已经有问鼎之势。”
局长一挥手,制止了他的话,道:“高层的事,咱不谈,反正以后再遇见这家伙,避着点。”
而在这一切发生的同时,夏小洛则和曹浩暄聊着天,两个人用一种平静的语气交流着,夏小洛道:“如果有时间我去京城拜访你。”
曹浩暄道:“靠,还拜访,弄得像国际会晤似地,反正我家里也没人爷爷爸妈经常不在家,来的话我们可以很痛快地玩一下。”
夏小洛知道目的已经达到,准备挂电话。
曹浩暄却恋恋不舍,道:“我很敬佩你的诗歌呢!我拿个我爷爷看了,他老人家从来没有夸过年轻人,却对你的那首《自嘲》评价很好。”
夏小洛心道,坑爹啊,能不能不提这事啊,一提这事儿我就心虚,毕竟是剽窃的,做贼心虚。其实他文艺上实在是没啥天赋,很露怯。
因此,他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艺术,只是让人诗意的栖居在这世界上,只是业余生活的一种调剂,经济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流,经世济民才是我的理想。你看宋徽宗瘦金体的书法也写的很棒,挺拔秀丽、飘逸犀利,即便是完全不懂书法的人,看过后也会感觉极佳。传世不朽的瘦金体书法作品有《瘦金体千字文》、《欲借风霜二诗帖》、《夏日诗帖》、《欧阳询张翰帖跋》。此后八百多年来,迄今没有人能够达到他的高度,可称为古今第一人。但是,治国他却是一窍不通,用蔡京等奸臣主持朝政,大肆搜刮民财,穷奢极侈,荒淫无度。建立专供皇室享用的物品造作局。竟将父亲留下的当时世界上百分之七十的财产给花光了。在位期间,爆发方腊、宋江等领导的民变,还有靖康之耻……”
第87章点绛唇
这观点让曹浩暄颇为敬佩,不过,他也并不是没有主见的人,依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泰戈尔说过一句话,太过功利的人就像一把没有刀柄的锋利的刀,虽然实用但是绝对不可爱……在我们的生命中需要一些纯粹的体验,前段时间,北大山鹰社有几个朋友去攀登珠穆朗玛峰,遇到雪崩,全死了。很多人不理解他们,觉得他们傻,做的事情毫无意义。我却不这么认为,我想,他们在登山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他们如果要达到目的地一定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们是为了心灵的呼唤出发的,他们再追求一种自我实现的需要,雪山就是他们心中终极的精神世界……”
…………
此前,他们两个虽然见过两面,其实都是短时间的相处,没有真正的交流思想,碰撞出许多火花,现在他们则有一种相见恨晚,找到知己的感觉。
两人又聊了十几分钟,曹浩暄才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
夏小洛放下电话,副校长苏绛唇正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他。
从他刚刚的话语中,她能判断出夏小洛正在控制着着一单不小的生意,而和他谈话的对方应该出身不俗。
这侃侃而谈的潇洒态度以及镇定神情,还有一种杀伐决断的果敢勇气,和她所见到的稚嫩的男生大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