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功权轻轻摇晃着身体,闭目微笑,不发一语。
陈少天继续说:“黄庭坚的字核心部分紧致,四面张开,被人戏称为辐射体。但申老的字核心部分略微舒展,撇捺一波三折有韵味。我猜想,申老曾经有过脑梗病症,但现在奇迹般地恢复健康,这当然更应该让晚辈叫好。”
申功权睁开眼睛抚掌大笑:“小赵,我现在信你说的话了,少天果然是一等一的人才。”
赵公子陪笑道:“老爷子只要开心就好,天哥的能力有目共睹,我岂敢在老爷子面前胡诌。”
申功权又转脸对应国栋道:“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被你先抢走了,要不然,我一定拉他做我的关门弟子。”
应国栋赶忙招手道:“申老可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话,少天,你的造化来了,快点拜师。”
申功权阻止道:“使不得,他已经是你的学生,我怎么能横刀夺爱呢?”
许如茵笑道:“没关系啦,少天即使不做国栋的学生,我们也会把他当自己儿子看待的,该给他的一点也不会少。”
宋楚楚看陈少天有点不知所措,着急地跑过去推了他一下,轻声说:“傻子,还不快点拜师,有了申老的支持,你再查龙江的秘密还不水到渠成?”
陈少天这才向申功权鞠躬行礼,奉茶拜师。众人哄笑着又鼓起掌来,应国栋高兴地邀请申功权和赵公子留下来吃饭,又命蒲钰给应萱打招呼,要她准备好新饭店第一桌酒席。
宋楚楚听到后也想顺便参观一下应萱的新饭店,便拉着蒲钰一起跑出了书房。
申功权开心地喝了口茶,对陈少天说:“昨夜小赵突然跑到我家,推荐你给我检查身体,并讲了你的经历,我大为惊奇,起初不信世上竟会有这样神奇的年轻人,但你仅凭我的字就断定我得过什么病,我才相信你确实是奇人。”
他指着另一张桌子上放着的两幅《龙江雪钓图》说:“我又听闻国栋讲,你凭作者的名字就能断定玑衡崔嵬指的是衡山龙江有秘密,让我大为惊叹。”
陈少天谦虚地说:“我对文物知识了解还远远不够,希望今后能得到老师的栽培,也能在文物研究上不辱没老师的名声。”
申功权欣慰地点头:“孺子可教。”
陈少天问:“老师的脑梗不是已经治好了吗,为何还需要我进行复诊呢?”
申功权叹道:“为师老喽,这个病刚好,那个病就又冒出来。我最近感觉双膝酸软无力,到医院检查也查不出病因,我正为这事在发愁呢。”
陈少天自告奋勇道:“学生不才,现在就可以给老师诊断一下,如果查不出病症,明天就请老师到我的医院再全面复查。”
申功权点头应允,主动把手递给陈少天。
其他人看到后,为了给陈少天一个安静的环境,纷纷退出书房。
赵公子对应国栋说:“叔叔,申老收学生可不能这么草草了事,一定要大操大办才能配得上申老的威望,您看什么时候能正式举行拜师大礼,天哥帮了个大忙,拜师仪式的费用我包了。”
应国栋觉得言之有理,他想了想说:“那就下个月吧,这个月我还要检查他在三大证券市场的投资收益业绩。”
赵公子觉得时间太晚,正要劝说,忽然他的手机响起来,听了一会,赵公子大惊失色,他不顾礼数就推门闯进了书房。
看陈少天还在静静地替申功权号脉,赵公子匆匆走到他身边,趴在他耳边低声说:“莫莉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