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天闻了闻杯中的红酒说:“《周易》有云,潜龙勿用,或跃在渊,无咎。本意是君子要低调保护自己,不可轻举妄动。但历史上的那些三江龙反其道行之,焉能不身首异处?今天薛老弟”
他转头对李思特夫人笑道:“我听闻天砀山古河道是三江龙的地盘,薛依晨如果是三江龙本人,他戾气盈天,锋芒毕露,只能再次上演灰飞烟灭的历史,你和他合作注定是水中月镜中花。如果薛依晨不是三江龙,你和他聊有意义吗?”
薛依晨这才明白,陈少天兜圈子半天就是为了讽刺挖苦他,一时之间他气得俊美的容貌都扭曲变形,不由拍案大喝道:“姓陈的,少给我来这套挑拨离间之计,我们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哪能被你轻易挑唆利用。”
李思特夫人在一旁笑道:“薛总提醒的很及时,陈少天名不虚传,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但薛总应该针对性的反驳他的论点,让他理屈词穷,拜服于地。薛总先说说,你到底是不是三江龙?”
薛依晨愣了愣:“夫人难道相信他的鬼话了?我哪里还需要证明,满镇的手下,在座的兄弟都可以给我作证,这还假的了吗?”
陈少天哈哈大笑道:“他们也能叫人证?笑死我了。你没有法律知识也总该有点法律常识吧,你纵使不是三江龙,那些人又有谁敢当面揭穿你的把戏呢?”
薛依晨大怒:“闭嘴,你这个阴险狡诈之徒,我和夫人都不会上你的当。”
李思特夫人摆摆手道:“薛总先不要动怒,我先问问陈先生,听保安说,你这次找我是算账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陈少天见目的达到也不做过多纠缠,顺势说:“应公子在卡萨布兰卡遵守承诺,为芯片支付了货款,但拿到的却是老一代的芯片。我是经手人,理应承担失察的责任,请夫人交出最新的芯片,或者退还购货款,实在不行也要给我一个说法。”
李思特夫人笑了:“应绝尘支付的金额只够买上一代的芯片,所以我给他的芯片并没有错,要怪只能怪应绝尘抠门不舍得多花钱,不信你可以回去问他。”
陈少天不急不躁地说:“夫人或许以为我和应公子只不过是主子和奴才的关系,以为现场交易价格应公子不会给我说。但我要告诉你,应公子事前和事后都让我看过你们往来的邮件,所以你骗不了我。”
李思特夫人凝视着陈少天,面露不悦:“这是我和应绝尘的事,谁让你多管闲事?看在你对他有情有义的份上,我不难为你,现在赶快离开此地,我保证他们不会伤害你。如果你还要纠缠,我可以不在意,他们可就不好说了。”
仿佛听不懂逐客令,陈少天稳坐不动,手里依然晃动着杯中的酒,从容地说:“我陈少天被人骗过无数次,从来都只是一笑了之。但如果因为我让朋友上当,我从来都没有善罢甘休过。你现在认错赔偿还来得及,如果我不耐烦了,你会后悔的。”
李思特夫人阻止了薛依晨等人拔枪,她向奎因打了个响指,冷冷地说:“我不想再和他说话,请代我送客!”
奎因径直走向陈少天,一只手摸向腰带后方,客气地微笑着说:“陈先生请吧,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我会安全送你出镇。”
陈少天毫无预警地突然闪电般跳起,一拳打在奎因的胃上。奎因连惨叫都来得及发出,马上手捂胸口,一脸痛苦地大口呼吸着瘫软下去。
没容奎因倒地,陈少天一把架住他,把另一只手端着的红酒倒进了奎因的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