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天站在栅栏外通过缝隙向里面瞭望,除了茶树外,看不到里面其他情况,只好静心屏气侧耳细听。
听了一会,陈少天提高嗓门说:“果然是高手,只是这招一苇渡江脚下无根,不知道是何道理?”
里面突然没了动静,陈少天不再说话,静静地站在原地不动,他等着对方先开口。
没多久,里面传来浑厚的声音:“你内功底子不错,呼吸还算流畅,只是境界不够。既然你来拜访我,那就请进吧。”
陈少天答道:“四面围墙,晚辈不得其门而入。”
里面朗声回应:“心中有墙才有墙,心中无墙哪来的墙?”
陈少天脸上露出笑容:“那晚辈失礼了。”
他助跑两步,纵身跃起,手轻轻按住木栅栏顶端借力,轻飘飘翻过了木栅栏,稳稳站在了茶园内。
对面是一个留着络腮胡须的光头老人,上身是麻布坎肩,下身穿的是麻布短裤,脚上穿的是普通拖鞋,乍一看,老人只是个普通的农民而已。
老头吃惊地看着陈少天:“没想到你这么年轻,难得,难得。”
陈少天深深鞠躬道:“晚辈陈少天拜见前辈。刚才听前辈批评我境界不够,为什么现在又说难得呢?”
老头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为什么说我练的一苇渡江缺少根基呢?”
陈少天陪笑道:“晚辈妄言,前辈勿怪。一苇渡江这招功夫适用于狭窄地形作战,上身虚晃既可以保持平衡又可以闪避对方的攻击,双脚纵向成一条直线,随时可以进步连环腿。核心要点在于脚下生根才能进退自如,而前辈脚下也是虚招,实战起来有风险啊。”
老头赞赏地点点头:“看来你已经熟读过各类功夫套路,不简单啊。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陈少天并不隐瞒,实话实说:“这次金银寨拆迁就是为了方便专治高血压的药材培育和制药,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听说前辈不愿搬迁,特意前来拜见询问原因,看看能不能达成和解。”
老头皱了皱眉,但并没有下逐客令,他转身道:“我带你转转我的茶园。”
陈少天也不多话,紧跟在老头身后转了一遍十亩茶园。表面上看,这里的茶园和别家茶园并没有什么区别,但陈少天看完心里就凉了半截。
老头忽然站住问他:“你明白了?”
陈少天点头:“我明白了。”
老头又问:“换了是你,该怎么办?”
陈少天叹口气:“坚决不搬。”
老头摸了摸络腮胡须:“你是大才,留下来陪我吃饭吧,我再为你泡一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