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吃了。”
“今天下午在家,看学校看得怎么样了?不然你就把江大放第一志愿好了。”
“呃,妈妈,我还看了一些外地的学校,”苏慕善抬眸,看眼防火门外,立在靠在金属扶手边等她的男生,“晚上回来我再跟您说吧,吃饭什么的,我会直接管好自己的。”
王琴放心地笑:“好,我忙去了!”
另一边,商场内。
谢臻单臂抵着金属扶手,背靠中庭,正默默着刷朋友圈。
他没有加太多班里的人,但那条朋友圈一发出去,评论区立刻乱得一发不可收拾。
大部分人说客套祝福的话,但也不乏有人认出了苏慕善,调侃他怎么对同班同学也痛下毒手了。
有甚者,仗 * 着朋友圈的壁垒,直言问打算跟这个耍多久?
他本来挺开心,结果目光瞥下面,脸色唰得一凛,立刻把碍眼的都删了,又从小窗敲过去,狠狠地问候一遍对方。
苏慕善从楼梯间出来,正看到他疏离冷淡的面色。jsg
“阿臻,”她默默走到他旁边,“我电话打完了,走吧。”
谢臻抬头见是她回来,把手机抄回兜里。
扬眉一笑,“走啦,吃饭。”
吃完晚饭不过七点。
商场玻璃幕墙之外,太阳西斜,在天边酝酿出绛粉的光晕,粼粼的江面倒映着环城的古朴城墙,与远处的青山。
念在已在室内吹了一下午的空调,现在天色黯淡,燥热衰减一些,二人终于从商场出来,沿着鼓楼往前走了几百米,穿过城墙门洞,既是江水。
x市的江景极美。
江面上数座大桥横跨,连接新城与古城。
对面新城的高楼参差,构成摩登的城市天际线,而他俩在古城区,背后是朴拙的古城墙,轮廓灯点亮砖石的厚重,静默地伫立在滚滚东逝江边,不知见证了多少往昔故事。
沿江大道一带,为了古城风貌天际线的保护,古城区几乎没有什么24米以上高楼。
城墙的周围,江岸的绿地公园散布,傍晚时分有许多闲余的市民漫步,退休的老人,带孩子的父母,还有不少手挽手的情侣。
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苏慕善当然来过这条长街多次。
课业不忙的时候,她常和朋友沿着长长的步行街逛,又顺着沿江大道散步采风;逢元宵、中秋,还在这里放过孔明灯。
最熟悉不过的城市街道,和谢臻在一走,却是第一次。
太阳下沉得很快,没多久,她仰头看他时,发现他的侧脸柔和的路灯点亮了。
眼睛里闪着光,睫毛投下一片温柔的阴翳。
苏慕善将手改为挽住他,“阿臻……”
谢臻感到胳膊一沉,低头,“怎么了?”
“没什么啊,就是想叫你。”她笑笑,指着前面的楼梯,“我们要不要上城墙啊?”
他啧了一声,失笑,“在这城市长这么大,你没上过城墙?”
“……是没有和你一起上去过。”
江拍堤岸,随着温热的夏风一齐,涌入耳中。
谢臻怔了下,“……好。”
古城的城墙可以追溯到明代。
瓮城侧边修着楼梯能够上去,维护较好的一段城墙开放,供行人散步。
站到四五米高的城墙上后,热风拂面,视野开阔,扶着墙垛炮台,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一江两岸的光色。
对面新城的大厦高耸,倒映在江面上,水波温柔,光影斑驳律动,倒影时而被巡逻的小船打破,又在荡漾之中聚拢。
苏慕善站在墙垛之间,沉醉在此刻的宁静里,而谢臻站在她身后。
她拿出手机,对着对岸的绚烂拍下,或许每天都一样的景色,心里又忽然冒出个荒唐,并有 * 点不好意思的想法。
“阿臻……”她回过头。
“嗯?”
“我们要不要,”她顿了顿,“拍张合影……”
谢臻笑了笑,“好啊。”
苏慕善鲜少自拍,提出了这个想法后,谢臻的神色十分轻松随意,反而是她对着镜头有点表情僵硬。
不过朦胧的夜色自带滤镜,两人以背后的大江为背景,拍出来的效果差强人意。
他说:“照片传我。”
她嗯了一声,从善如流。
原来转头,他就把这张合照设置为聊天背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