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雁。”她噗嗤一笑,为这一幕感到忍俊不禁和头疼,“我的脸红肿刺痛,所以不得不包扎起来。小雁你去给宝宝们做饭,我来检查他们的作业。”
“原来是苏小姐!”苏小雁惊魂未定的拍拍自己的胸口,长长吐出一口气,低下头让宝宝们上楼,“你们听到声音了,她是谁?”
“她是妈咪!”两宝宝异口同声的大叫出声,小胖脸粉红粉红的,然后再次滚动着他们胖嘟嘟的小身子,飞奔上楼,一左一右抱着黛蔺的大腿,对黛蔺脸上的纱布很好奇,“妈咪,你为什么戴着面具?看起来真丑。”
面具?
黛蔺摸一摸自己的脸,忽然发现自己戴面具也不错,以后就戴着面具见人吧,不要把路人给吓坏了。
片刻后,宝宝们在她身上缠够了,不再在她怀里撒娇,屁颠颠的跑去做他们的手工作业,她则在旁边教导,问他们在幼儿园的近况。
“洋洋小朋友最近有没有去上学?”
“没有。”宝宝们摇摇头,坐在地毯上认真黏贴他们的大船模型,“上次洋洋来我们家玩,把爹哋的东西偷走了,所以我们与他绝交了。但是他的阿姨经常来我们幼儿园。”
“哪个阿姨?”黛蔺帮着他们黏,将最复杂的船舱部分用胶水粘好,船头船尾部分留给宝宝们粘。现在的宝宝们只有三四岁,幼儿园老师为什么布置这么复杂的手工作业?难道时代进步,幼儿们的作业也要进步?
“苏小姐,是那个李艳红。”苏小雁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过来,帮忙把地上的碎片捡起来,“就是上一次跟在您后面的那个小保姆。他们家李副市长被撤职了,举家搬出市委大院,所以她继续做保姆,现在正在物色其他主人,经常来幼儿园走动,有时还与我搭话。”
黛蔺把地毯上的两个宝宝抱起来,让他们去洗小手,回来吃水果,对苏小雁的话淡淡嗯了一声,然后道:“既是这样,那小雁你在幼儿园多注意一些。尽量不要让李艳红接近两个宝宝,我对她不太放心。”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但现在我可能不会与她完全没有接触,因为最近我在市委大院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李艳红经常来找他,而他又经常出现在我身边,我不想见她也不行。”小雁将宝宝们的玩具全部收进盒子,然后坐在黛蔺面前,“不过苏小姐您放心,我的私事不会牵累到宝宝们的!我们是老乡聚会,与您和滕市长不是同一个圈子,其他保姆不会伤害到少爷小姐的。”
“看来小雁你正在被自己心仪的男人追求,他是谁?”黛蔺心知肚明一笑,拿了片水果放在嘴里静静的吃,“如果你喜欢他,试着交往也无妨。”
“可他是退休书记家的少爷,上面有一个哥哥,嫂子是女强人,全家人都不会同意我与他在一起的。”苏小雁微微低着头,显得自卑,小声道:“前几天他的母亲过生日,他们家保姆娇娇带我过去给阿姨庆生,说书记和阿姨非常热情好客,希望娇娇能多带一些朋友回去吃饭。于是我带了一袋削了皮的甘蔗和我自己亲手熏好的肥肠送给书记阿姨,结果被他嫂嫂当场扔了出来,说味道臭,把他们家熏臭了,这种东西随处都可以买。但其实这种烟熏的肥肠才最好吃,最新鲜,超市买的都是真空包装,味道早变了……至于甘蔗,我觉得削了皮才干净,吃起来方便,所以我用刀把甘蔗皮都削了。”
“呵,那你在哪里熏的肥肠?”黛蔺笑了笑,觉得苏小雁纯朴得可爱,竟拿这种原汁原味的东西登门送礼,难怪嫂子会当场扔出来!如今这社会送礼,谁不讲究包装精美和价位,谁还管你是不是原汁原味?小雁这种年轻娇美的姑娘肯做烟熏,已经是难能可贵了。现在哪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愿意窝在大灶旁不断翻弄肥肠,细细熏制?好像都做美甲去了,然后直接买礼盒登门拜访。
“在后院搭了两块砖头,用浓烟慢慢的熏,去异味,我被那烟呛了整整一天,完全不比我们沧口啊!一旦这里有烟,巡警就过来给我扑灭了,说我纵火……”
“呵。”黛蔺轻笑着站起身,动了动她躺了整整一天的腰身,示意小雁去把这袋精心熏制的肥肠拿去做了,“既然他们家瞧不上眼,那小雁你给睿哲做一个干锅肥肠吧,你的市长哥哥不会介意的。他以前正是吃着你们沧口的特色菜和米饭,才把身体养好,做了政绩被回调锦城市。他这口味,应该更偏向于你们沧口,习惯吃小雁你做的菜。”
“嗯,我这就去做!”苏小雁得到鼓励,立即破涕为笑,起身去厨房拿出食材,过水、清洗、腌制,开始精心烹制美食。
半小时后滕睿哲回到家,闻到香喷喷的菜香,面色大好,摘掉领带扔向沙发,寻找黛蔺的身影。然后果然看到黛蔺与苏小雁一起在厨房忙碌,黛蔺正在认真学习沧口那边的特色菜,非常用心。
席间,他主动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让她尽量吃清淡菜,“罗毅说24小时后你就可以摘掉纱布,脸部消肿。不过现在,委屈你了。”
黛蔺正在用勺子安静喝稀饭,并没有太在意这个问题,笑问他道:“赦逸那边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男人面色一黯,缓缓搁下手中的筷子,一双幽深的黑眸定定看着她,闪过一抹深沉的笑:“赦逸得不到黛蔺你,便要毁了你,毁掉你这张独一无二的绝美脸蛋,让他心理找到平衡。如今他的情妇也想毁了你的名声,让你成了赦逸名义上的第三者,她自己则藏身暗处,躲避风头。所以,让这对男女身败名裂如何?这种惩罚对于他们,似乎还过于轻了,应该再重一点,呵。”
“他的情妇?”黛蔺水眸微惊,发现男人话中有话,“你是说amy?还是指?”以赦逸的风流下流品性,应该是私生子满街跑,情妇来自全球各地。
“在滕氏,只有女人你最了解赦逸近期的情妇是谁。而你,竟然大方的将自己的男人拱手送给这个女人!”滕睿哲站起身,锐眸里露出微微的冷意和不悦,直勾勾盯着面前的黛蔺,修长的身躯顿时散发出一股寒意:“这个女人既然将第三者做的心安理得,不觉自己有错,你觉得她会不会再另寻金主,继续做第三者?而你的心胸竟然可以豁达到,安排一个与自己十分相似的秘书在自己丈夫身边,嘱托细心照顾,这算是一种对你男人的考验?!”
“于是在你新总裁上任的第一天,你允许amy给你送满整个办公室的鲜花?寸步不离的带着她?让我满意?”黛蔺对男人的这番说辞并不惊讶,反倒异常平静,笑道:“虽然我知道她的这些小动作,也放心的将她带回滕宅小住了,但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的原则是,宁可多一个朋友,也不会多树立一个敌人。我觉得与她投缘,便帮助她,让身为未婚夫的你帮忙照顾她。我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错,因为我不可能防着任何一个人,每天过提心吊胆、胡乱猜忌的生活。我相信你的定力,也相信她的道德底线。”
“那结果怎样?”滕睿哲用锐眸冷飕飕盯着她。
“结果就是,她误会我与赦逸保持地下情人关系,并不相信我。”黛蔺重新坐了下来,清冽的目光里闪烁着失望,嗓音低落下去,但并没有沮丧,轻声笑道:“她的反应这么大,其实也正可以说明她确实爱赦逸,爱之深责之切,将怨气转移到了我身上。明天我想亲自去一趟医院看赦逸,顺便试试她的态度。如果她一如既往的报复我,失去这个朋友也不会太可惜。但是睿哲你……”
她抬眸看向处于薄怒中的他,眼波闪动,希望能得到他的谅解,“一定要相信我。起初我对amy是同情,调她去仲裁部门脱离toto的火海,从她身上保住市场部门的一些重要资料,毕竟她是跟随toto时间最长,离toto最近的秘书,知道很多公司的机密;嘱咐你不要对她太冷淡,是希望她在新的环境里能得到尊重,摆脱toto拿下属不当人的阴影。我正是把她当朋友,才将她安置在了总裁室,当做我的亲信,并不是拿她来试探你。但最近她时不时的小动作,让我对她逐渐失望。”
“你是朋友太少了。”滕睿哲绕过桌子朝她走来,犀利的目光逐渐软化,将轻盈的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明天我带你去医院会一会赦逸。但这件事给了你一个教训,你不适合在公司勾心斗角,因为你太容易被柔弱的外表欺骗,不会识人,并且太易相信人。”
“那睿哲你能否继续将这种状态保持下去,装作不知道?我们都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也许,这个小秘书会悬崖勒马。反之,则是她的报复和毁灭。”黛蔺将头轻轻靠在他怀里,“而且为什么你会肯定昨晚给赦宅打电话的人是amy?”
滕睿哲用手指拂一拂她的秀发,抱着她上楼,一双长腿沉稳有力的迈动着,嗓音幽沉,“赦伯父已经派人去查过了,调出夜店监控,让赦逸确认画面中女子的背影,一顿勃然大怒!现在赦氏一家全部在医院等着amy的出现,赦逸也即将为他的色欲熏心付出惨重代价!”
两人正说着,楼下的苏小雁突然从后面急急忙忙的冲了上来,将那支剧烈震动的手机交给黛蔺:“苏小姐,你的电话,已经响了几次了。”
黛蔺接过,看到是amy打来的,抬头看一眼冰冷的滕睿哲,这才接通。打了这么多次,什么事这么急?
“黛蔺姐,我……我身上流了好多血,快来救我……”电话里传来小秘书奄奄一息的声音,一阵抖抖索索,“我现在在总裁办公室,大家都走了,只有我被留在办公室,你能过来一趟吗?我好怕……”
“谁留下你?”黛蔺蹙眉。
“k完歌后,滕睿哲新滕总让我进他办公室,现在他刚走……”
黛蔺咔的挂了电话,抬头望着面前俊美霸气的滕睿哲,发出一道无可奈何的哂笑:“看来你没有让她知道你回家吃饭了,以为你还在外面,所以打电话让我过去救她。你确定你将她留在总裁办公室,导致她身体流血?这话似乎摆明了,你碰过她?”
滕睿哲早已放下她,对这句话稍挑剑眉,冰冷墨黑的眸子朝她看过来,划过一抹冷光与厌恶:“这女人懂得利用机会,但没有头脑。上午我确实寸步不离带着她出席各种场合,甚至是见龙聿,让她做我的随行秘书,恣意进出,所以她以为黛蔺你毁容,会自卑,会躺在家里休息哭泣,她便有了机会。殊不知,今天我回公司做了一次总结性的讲话后,直接回家,让保镖开着我的车制造了我出去应酬的假象。现在她认为我人在外面,可以趁着众同事拥护她,对在家休养的黛蔺你发出挑衅。这是女人惯用的伎俩,想不到女人你信任的这个小秘书也步上后尘,呵。”
“我也对她刮目相看。”黛蔺淡淡一笑,转身上楼继续往前走,“我现在去‘救’她,看看她的孩子是怎样被‘弄掉’的。”
——
这天晚上,黛蔺穿戴整齐赶往了滕氏,搭乘电梯直奔顶楼,看着灯火通明的总裁办公室。
这里正如amy所言,同事们都下班了,只剩下她一个人。所以黛蔺很快便在地毯上发现了amy的一双鞋,休息间床上的一条内裤,以及办公室酒柜上的两只酒杯,明显是这个小秘书故意留下的痕迹,表示她和滕总刚刚喝过酒。
黛蔺对此感到很不可思议,在办公室里走了一圈,看着桌上的两个红酒杯。
原本她认为amy良心未泯,应该不会做出这么俗套的事出来,但没想到,人不可貌相,这个小秘书还是打算往睿哲身上泼脏水,离间她与睿哲之间的关系。难道正如睿哲所言,每一个女人都会用到这种伎俩,这种伎俩这么通用?
只见此刻,整间办公室散发一股淡淡的香气,是amy身上喷洒的香水,看来amy为了让现场更逼真,在这里喷洒了香水,让总裁办公室全部弥漫她的味道。
黛蔺走至窗边开窗通风,拿出她的手机,望着外面的灯火辉煌,“amy,你现在在哪?我已经过来了。”
“来楼顶。”amy的声音不再奄奄一息,而是带着一丝冷笑,“黛蔺姐,我有话想对你说。”
“你可以现在说。”黛蔺站在阳台上望了望楼顶,并未上去,笑着,“看来amy你打算跳楼。”
“我已经被这些臭男人给毁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amy突然激动起来,嗓音陡地拔高,刺耳尖锐,“如果黛蔺姐你不上来,我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大吼着,她果然将自己的另一只鞋从楼顶砸了下去,直接从黛蔺面前划过,让黛蔺看到她的决心,“黛蔺姐,你自己也看到总裁办公室的一切了,我是被强迫的,没想到滕总会这样对我。他说我很像二十岁时候的你,让他非常怀念,因为现在的黛蔺姐你已经变了,变得没有当初的那种味道……”
黛蔺皱眉,截断她的话道:“刚才睿哲在家里与我一起吃饭,并没有去任何地方。如果amy你一定要认为睿哲碰了你,那我们可以去做精掖提取测试。倘若他碰了你,那么你的身上一定留有他的痕迹。但若没有,amy你必须当着全公司员工的面,给我道歉!包括,你昨晚偷偷给赦家打电话的这次!你故意打电话给赦伯母与马雅青,让她们误会我与赦逸之间的关系!但真正与赦逸有关系的人,却是amy你!”
“黛蔺姐你说笑吧?昨晚与赦逸幽会的人明明是你苏黛蔺,我只是害怕赦逸被打死,才立即给赦家打了电话,通知赦伯父过来救人!”amy呵呵一笑,娇弱的语锋陡地一转,变得尖酸刻薄,“你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当然会遭报应!现在滕总尚未娶你,便已对别的女人产生了兴趣,花心出轨,你什么感觉?”
“公司传言我与赦逸是地下情人关系,你为什么不出来澄清?”黛蔺在阳台上走了两步,迎着秋风吹拂面颊,情绪反倒越来越平静,“如果我与赦逸有见不得人的关系,我会被他毁容?你得不到赦逸的心,为什么将责任推卸到我身上?”
“那你为什么与他在酒吧暧昧?就算是为了签合同,也没必要动手动脚!”amy坐在楼顶的护栏上,乌黑的长发与散乱的衣物在风中大幅度摆荡,似乎随时,能将她娇小单薄的身子给带下去,让她摔得粉身碎骨,“而且,你竟然让他脱光衣服被绑在酒架上,让过往的人观看,让那些保镖对身单力薄的他拳打脚踢,差一点要了他的命!你好狠心!”
黛蔺这一次用手覆覆自己的玉额,仰头,对这个小秘书哭笑不得,“昨晚我差一点被强暴,并且被吹了禁运迷药,导致毁容,amy你觉得应该怎样回敬赦逸这种登徒子,才算不狠心?你心甘情愿做他的第三者,并且无怨无悔,但你有没有想过,他是怎样对待他的妻子,又是怎样三番四次策划着怎样迷女干我?邹小涵劝我以大局为重,因为赦逸代表整个央行,可以掐断我们市场部门的整条经济链,我们不必与之为敌。反倒是amy你,自从脱离toto的苦海,你除了为你这个带有瑕疵的男人哭闹,还为公司做过什么?”
“我不必为公司做什么,因为苏黛蔺你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配我为公司付出!”amy咬紧了牙齿,从台面上站起了身,摇摇晃晃看着脚下的万丈高空,“一分钟内上来楼顶,否则我从这里跳下去!”
“那你跳好了。”黛蔺轻轻一笑,走近扶栏,望着星子闪烁的浩瀚夜空,“不过你跳楼是为了证明什么?为了躲避赦家人对你的责任追究?马雅青才是赦逸结婚证上的原配妻子,你,即便跳了楼,也摆脱不掉第三者的名声,呵。”
她走回办公室,将办公室里的一些内裤、酒杯之类的东西扔进垃圾桶,清理所有的闲杂之物,然后拎着这袋垃圾,若无其事搭乘电梯下楼。这个amy,已经在逐渐的将整个总裁办公室给污染了,碰触她忍耐的底线,挑战她自己的道德底线,想来,她有必要将这里重新做一次调整!
走出滕氏大楼以后,她再次回头望了望楼顶,看到amy并没有站在楼顶边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跳了?还是不想死,自己爬回安全的地方了?
正想着,打算坐上车离去,amy竟然又给她打来电话,哆哆嗦嗦又是一阵尖锐的大吼,“你是不是上来了?站在铁门后的那个身影是不是你?既然上来楼顶了就走出来,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否则我真的跳下去,让你成为这个推我坠楼的杀人凶手!”
黛蔺被最后这句话刺激得黛眉一皱,发现amy现在真的疯了!amy现在被赦家人查出第三者身份,怀着孩子却被赦逸无情抛弃,便将怒气往她苏黛蔺身上撒,对她得寸进尺!但生气归生气,她还是平静的嗅到了一丝不对劲,心一沉,示意司机保镖立即停车。
“回去看看,她可能被人跟踪,楼顶上还有其他人!”
然而当她带着保镖再次返回滕氏大楼,并且上了楼顶,却发现amy已经不在上面。这一次,地面上真的留有一滩血,amy的一撮头发被拽了下来,正随着秋风在半空中飘飞。
“苏小姐,他们已经开车离去了!”正在四处搜查的保镖示意她看楼下地面,并通知其他保镖立即去追,“他们正往和义大道方向开去,应该是去海边!”
“先报警!”
——
小车一路在追踪前面的车,但进入沿海公路以后,小车却失去踪影,甩开了他们。
黑衣保镖用定位追踪器追踪amy的手机位置,手机却被扔在了滕氏楼顶,没有带在身边,根本无法锁定她的确切位置。最后,滕睿哲给黛蔺打来了电话,沉声命令她回去:“这是amy与赦家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立即回来!”
“睿哲,你是不是知道这个掳走amy的人是谁?”此刻黛蔺正在观察海边的环境,发现这海浪翻涌的海岸处,矗立着不少白色的度假别墅和酒店。很明显,这个掳走amy的人很有钱,可以花钱买凶,而且不用担负法律责任。
“除了赦家的人,你以为还有谁?再者,这件事与女人你有什么关系?”滕睿哲浓眉深皱,薄唇凌厉抿直,不想让她再次卷入赦逸的是非之中,“刚才,我已经让你过来滕氏会了一会这个小秘书。现在你确认了办公室现场,应该回来了!我等着你一起休息!”
“但是我现在已经看到amy被抓了,不能见死不救!”
“好了,救与不救,是我派过去的保镖的事!你现在给我回来!”滕睿哲冷声对她下最后通牒,低沉磁性的嗓音里隐含着一股怒气,“如果你再次卷入这场是非之中,我会考虑让你回家静养,以后不准再去公司!想一想你这张差点被毁容的脸,你会知道,你在这里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amy不会把你当朋友!所以,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你则不要惹上一身腥臊!”
“我马上回去。”黛蔺示意保镖将车继续往前开,轻悄悄挂了电话,则是打算继续寻找amy,找到了再回去,因为她感觉amy就在附近,如果她不抓紧时间,amy一定会遭遇不测。毕竟amy是从她眼前消失的,难道她真的可以做到见死不救?
“如果对方是买凶,那一定不会将amy带回海景公寓,而是去酒店或者四周废弃的工厂。我们去四周找一找。”她站在某一酒店的门口,望了望灯火通明的四周,示意保镖们往各个方向散去搜查,自己则给赦逸打了个电话。
“amy被抓了,被带到了浅水湾这边的海景别墅区,你应该知道是谁做的?”
躺在病床上的赦逸并不吃惊,动了动他嘴角破裂的嘴皮子,轻轻一笑:“她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即便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也不会去阻止。并且我要告诉你,是amy自己不安分惹来了这个麻烦,我早告诫过她不要试图怀上我的孩子然后母凭子贵嫁进我赦家!但她异想天开,动不动拿孩子炫耀要挟,甚至是打电话进我赦家!所以她现在被人轮女干强暴流掉孩子,是她自找活该!”
“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黛蔺嘶声吼了出来,咬紧银牙一阵心寒,“就算你想要她打掉孩子,也不该用这种方式!”
“但这种方式既能让她流掉孩子,又能让她认识自己低贱的身份,懂得收敛。现在她被轮流强暴,肮脏不堪,看她还敢不敢耀武扬威的说爱我,嫁给我……”赦逸呵呵一笑,一番笑语说得云淡风轻、理所当然,“她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东西,昨晚打电话进我赦家,我才知道她早已弄到了我赦家的号码,盯住了我母亲和雅青,准备顶着大肚子进驻我赦家。但她不想想自己是谁?我从未承诺娶她,也绝不允许曝光我与她的这种关系!她对于我而言,就是一个解决生理需要的妓女!”
“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黛蔺又问了一遍,洁白玉额上的透明青筋,因为心急与愤怒,微微显露了出来,极力压住怒火的声音从牙齿里艰难挤出来,“我可以劝她打掉孩子,远离这里,但你不要用这种方式让她小产。”
“已经迟了。”赦逸偏了偏头,“早在几天前,我便给过她机会,让她拿钱滚蛋。但她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并且让人拍到了我们在一起的照片,之后依旧坚持做豪门少奶奶梦,妄想嫁进我赦家取代雅青,让我声名狼藉,所以,我必须让她长点教训!”他顿了顿,富少爷的劣根性暴露无遗,“呵呵,现在那群人应该已经在床上伺候得她舒舒服服了,让她欲死欲仙,再也不会想男人,同时也让她知道,身为廉价的情妇应该怎样乖一点,不要闹。”
“你是畜生!”黛蔺捏紧手机骂了一句,双眸微眯,“原来这一切是你的计划,可amy是你的女人!”
“在黛蔺你面前,我同样愿意做畜生!与滕睿哲一样,能做完完整整占有你的禽兽是我的荣幸,呵呵!可惜,我现在与滕睿哲势不两立!他让我身败名裂,我同样会让他一无所有!等着瞧!”
“你自不量力!”黛蔺的一双水眸阴沉冰冷,无法再与这无耻的男人对话,飞快挂掉电话走进酒店。
睿哲警告她不要再卷入赦家的是非之中,原来睿哲也早已知道是赦家的人干的,并不同情amy,也不插手赦家的事,让赦家人自己去解决这件事!然而现在,amy被赦逸雇来的这些男人按在床上折磨,挣扎喊叫的时候,一定不知道这些人是赦逸派来羞辱她的,就因为她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并且给赦家打了电话,曝光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赦逸决定给她这个教训!
现在谁也救不了她,因为她amy是赦逸的人,心也向着那边,赦逸现在将她私藏,谁找得到她?
刚才看着这里的私人别墅,amy一定还在欢天喜地的认为赦逸将她带来幽会,心甘情愿的跟着走,躺在大床上等着他。但是现在一个多小时过去,噩梦已经发生了!
“苏小姐,四周所有的酒店我们已经查过了,有服务生在收拾房间时发现有个女房客下体不断流血,但不肯叫医生……”四处搜寻的保镖匆忙朝她走来,迎着海风一五一十向她禀报,“但前台服务小姐表示,女房客是心甘情愿走进房间,不存在挟持。”
黛蔺的心猛地一沉,身侧的柔细手掌悄然捏成拳,心寒的紧了紧,转身立即赶往amy所在的酒店。
赦逸的人确实将amy带来了私人公寓附近的度假酒店,以他的名义将滕氏楼顶的amy骗来了这家酒店,然后让amy主动吞服情趣药物等着他过来,不要给任何人透露她的行踪。
于是身为情人的amy熟知这个幽会规矩,拔掉了房间里的所有电话线,洗了澡,洒了香水,穿了情趣内衣,吞服了春药,躺在大床上等他来……
此刻黛蔺打开酒店房间的门,发现房间里一片昏暗,一股淫靡之味夹杂着烟味扑鼻而来,非常难闻。宽大的床上则一片混乱,白色床单被褥全部掀到了地上,床头台灯也砸到了地上。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床上、地上洒满了暗红色的血,从床上一路延伸到浴室门口,一片猩红!
浴室玻璃门内则沙沙的响着,有人在淋浴,但红色的血水却从门内蔓延了出来,一阵接一阵的流出,明显是浴缸里蓄了水,已经溢出来了!
“amy!”黛蔺一把大力推开浴室的门,果然发现淋浴头是开的,但一身赤裸的amy却泡在浴缸里,濡湿的双眼紧闭着,脸色惨白!听到开门声,amy虚弱的睁开眼皮,脑袋软软的垂在浴缸沿,脸上的血水一滴滴的滚落,“黛蔺姐。”
她发出嘶哑的声音,眼睛在哭,浴缸里的红色血水一阵阵往她脖子上溢,当黛蔺用浴巾将她裹住,与女服务员一起将她抱出来,她肚中的胎儿已经保不住了,全部化成了一滩血水。
“我自己吃了药,所以……所以刚才我不知道我自己做了什么……但是有三个男人……”她一直在哭,虚脱的脸蛋没有一丝艳色可言,而是灰白色,白得吓人,脑袋一直软软垂着,“赦逸他骗我……”
黛蔺抱了抱她没说话,陪同她去医院,给她签了字,让医院立即抢救。
之后一段时间,确定她没有生命危险,黛蔺便给她支付了剩下的医药费、住院费,赶在凌晨两点之前回到了家。
此刻,市委大院的这幢公寓还亮着灯,表示滕睿哲还没有睡。黛蔺走上二楼,果然在书房找到了他的身影,看到他在看文件,侧脸非常的冷漠。
“我早说过,不要卷入他们的是非之中!”待她走进来,男人陡然将大手中的文件啪的扔至桌上,锐眸铮铮盯着她这一身的血,一双浓厚霸气剑眉更是深深一拧。这女人竟然一身是血的给他回来了!
“amy小产了。”黛蔺走至他身边轻声道,让他不要生气,“如你所预料,赦逸打算毁掉她,派了人跟踪,但她心甘情愿跟着那群人走,并且入住酒店拔掉了所有的电话线,不让任何人知晓她的行踪,所以我们很难找得到她。这一次,赦逸派了这么多人来侮辱她,并活生生弄掉了这个孩子,她一定想得很明白。”
“多事!”男人却垂眸冷冷看她一眼,反应冷漠无情,抿紧薄薄的唇线没说话,眼神凌厉,甩袖而去。
黛蔺看着他逐渐远去的伟岸背影,知道他是在为这件事生气,不想在这段时间理她,便没有追上去惹他暴怒,安静坐在他刚才坐过的皮椅上。
坐着这张椅子,闻着他的气息,就好似他在后面抱着她,暖暖的,所以无论他怎么生气,她都相信他的心在她这里。这个外冷内热的男人习惯板冰山脸,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将热情如火装在心里,用他犀利的眼神传递出来,目光火热;其实他只是不想让她与这些人有任何牵扯,不想她吃力不讨好,反倒弄得一身伤。
在书房坐了一会,她低头看一看身上的血,用手指拉了拉衣襟,闻着这血气,为今日的事蹙起了眉头。然后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去想,脱去一身血衣,挽起长发,拿着睡衣准备去洗澡。
却听到浴室里在哗啦啦的响,男人宽大健壮的背影印在磨砂玻璃上,正轻微晃动,用沙沙的温水冲澡。
她轻轻打开玻璃门,脱掉自己最后的内衣内裤,光着身子走进来。顿时,热气氤氲弥漫的浴室里,男人肌理分明的结实背部、修长有力的双腿、紧窄的臀、健硕的腰身一一呈现在她面前,并且这副完美的男性躯体布满了水珠,滚落在他宽厚健壮的胸膛上,非常诱人。
黛蔺看了一眼,脸部微微一热,有些羞涩,但随即她想到自己原本在偷瞄背影,怎么会看到胸膛?难道男人转过身了?
她满脑旖旎的抬起头,诧异的目光果然立即撞入一双火热的眸子里!
滕睿哲濡湿的细碎短发搭覆在额头,滴着水,饱满宽厚的额头下是一双霸气的剑眉和深邃的眼睛。
他的五官完美到无可挑剔,狂野性感,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此刻他知道女人脱光衣服走进来了,主动把自己送到他嘴边,但没想到她会羞怯,想要他,却又不敢面对他。
所以他伸出长臂一把抓过她,直接将她带出了淋浴房,不让她碰到水,然后将她反压在墙壁上,用自己健壮的身体从后面压着她!
他们是夫妻,早已熟悉对方身体的每一寸,所以在短暂的前戏之后,他抱高她,在半空中宠幸了她……
——
一夜激烈的欢爱过后,黛蔺被床头的手机声音震醒了。她用手摸了摸,以为这个拥有使不完力气的男人还睡在身边,用粗壮的胳膊压着她,已经习惯这种状态了,但右手摸过来却扑了个空,她从眼缝里看到苏小雁站在她床边。
“苏小姐,刚才我已经带罗毅医生进来帮您拆了脸上的纱布,现在时间到,您该去医院了会见赦逸少爷了,滕市长正等着您。”
黛蔺连忙摸摸自己的脸,果然发现脸上没有纱布,完全消肿:“小雁,把我的衣服拿过来吧!我睡的太久了,罗毅医生给我拆纱布竟没有感觉。”
“嗯,是滕市长亲自监督拆的呢,说是您昨晚太累了,不要吵醒您。我现在为您穿衣服。”小雁暧昧笑着,早已抱了一套新衣服等在床边,“带有领子的,可以遮住吻痕。”她指一指胸口和颈子。
黛蔺接过衣服自己穿,也笑了:“出去做自己的吧,越来越鬼灵精了。”“那我出去啦。”苏小雁吐吐小粉舌,俏皮的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