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什么,很先锋?”应昭听不清台下叽叽喳喳,只想着学生们好奇心重,那门课恐怕是什么新兴技术。
这下孩子们安静下来,你瞅我我瞅你,全憋成红脸,好半天才有男声喊了句:“先,可先了……疯也疯得很。”
全班都大笑起来,应昭有些纳闷,看眼表到点了,立刻维持秩序,开讲。
一节课里,好多学生偷偷翻着手机窃笑,不时又红了脸。等到课间,一半人冲出去“上厕所”,四分之叁没回来。
应昭在铃声里关了教室门,面上浮现一个近似于无的淡笑,用一贯干净深沉的嗓音说:“点名。”
同学们的急性腹痛立刻好了,应昭以眼神停住最后一个跑回来的女同学,问:“那门课在哪间教室?”
应昭一下课就往那间教室走,他的好奇心不比学生少。女老师延堂了,可教室里热情不减反增,隔着后门都能听见自由讨论的声音,他趁乱推门而入。
没有座位。
他像溢出的数据在秩序外摇摆。应昭来不及反思自己为何如此莽撞,关于这天剩余的全部记忆都像泡了酒,想想就发昏,他撤身回走,台上却响起两声击掌。
“好,讨论得差不多了,请两位同学上台讲讲,先请……”那明艳的女人遥遥一指,半眯笑眼,“这位同学吧,刚下课还要来听个尾巴。求知若渴,值得鼓励。”
她看不出来他也是教师吗?看得出来吧?应昭稳住步子,边向前走边瞥幻灯片,屏幕上的文字在视野里摇摇晃晃:
性教育通识课
运用本节课所学及你的专业知识,尝试讨论:
如何证明一个强奸案的受害者并非自愿?
现在,应昭想起来了,那大概是一个雨天,因为他又闻到了,自远而近地、她身上潮湿的体香。那淡雅的鸢尾花,只在雨天格外热烈,只在月夜格外神秘。
现在,祝逸轻轻撑住书桌,俯望进应昭的眼睛:
“做爱吗?
我,做了很多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