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萌不回,护士正在给她上药,她手里拿着检查结果。
荀音就在一旁等,等着她开口。“是季枫?”
“伏禾来了,您别管了。”谈到季枫,计萌总是要急着开口。“您也护不住我。”说完,计萌不再开口。
对面的护士加快了上药的动作,恐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压迫的让人想躲开。
最后都结束,护士收拾好匆匆离开。
计萌站起来,就没有动了,这个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我不会怪您的。”
“出来说,我下班了。”
计萌又是一瘸一拐的跟着荀音,他的步速使她腿疼,跟不上,腿伤比心上的伤要重,因为她身上太多外伤了,自己给的伤就别太重了吧。“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来的太快。”
“也就是说你早就认为我是随口说说?”荀音停住脚步。
“您说的是伏禾不敢动我,又不是季枫。”
“再说了我习惯了,不太想依赖别人,尤其是这种心理上的,物质上的依赖往往是促成我目的。”
楼道里乱七八糟的,嘈杂。可地库就安静多了。
荀音示意她上了车。“伏禾站在你这边?”
“对,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计萌裹紧了外套,她有点冷。
“伏禾,我们两个曾经是同学,确切说是高中好朋友。高考之后他当了兵,我考了医,从此联系就断了一阵子,直到5年前我们才再联系起来。”
计萌不言不语,就算是回应都没有。
“你呢?”荀音单手撑着方向盘看向她。
“我跟他,互相利用,差点儿成为您这样的老板。至于成因,跟了他我只能死,虽说那时候想让我死的人太多,可我也不愿死在他手里。”计萌在副驾上偏头看着他。
她不想了解对方是怎么从好朋友变成了劲敌,躲不过是因为女人。
“你身上的枪伤和腿伤,是他造成的吗?”
“不是,而且这个原因是我现在的身份不能说的,等时间到了您就可以知道了。”
两个人很奇怪,坐在车里,平静的像死人心电图一样的聊天,聊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计萌是自己开车来的,坐在他的车里,“要做就做吧。”
荀音发现她真能适应别人给她强加的各种身份,根本看不出来一点不情愿。一把钳住她专注于拉开西裤拉链的手,“回家。”
“哦,等我开车。”计萌淡定的下车。
明明决定要护她,却连个季枫都没搞定。荀音的预判偏差也太大了。
计萌刚启动车子,发现荀音先带头出了地库,只好跟着他,谁知道闹什么脾气?
一路上计萌观察着荀音的开车习惯,很稳,不像她有时候很烦躁也很毛燥,并线超车都很粗鲁。
有时候看着荀音开车很稳,也不快,但是计萌就是跟不上。明明自己开的是跑车。
跟自己的家方向不一样,停下,是个别墅区,挺安静。但没有了烟火气息,只有刻在骨子里的冷淡和疏离。
“进来吧。”
计萌跟着荀音踏进了家门,很干净,看不出来是一个男生住的地方,她以为会很乱。“挺干净的。”
“嗯。做医生的都有些怪癖,比如打扫卫生。”荀音从冰箱里拿了瓶没喝完的白葡萄酒。“喝吗?”
计萌看着荀音正在拿酒杯,“不了,我一会儿还要开车。”
“还回去?”手里的酒杯放回去了一个。
“您不是一杯倒吗?”计萌没有正面回应,但质疑了这个问题。
荀音专注着酒杯里的酒量,盖上酒塞才开口,“我不是,我是不能掺酒喝,酒量还可以。”
计萌却笑了,还被他听到了。
“无所不能的荀大医生竟然有弱点。”计萌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肘撑着腿,手托着脸。
荀音才喝了一口,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俯身吻了上去,非要把嘴里的酒喂给她喝,她脖子都快断了。
“我不喝。”计萌推开他,有些撒娇的语气。
“弱点,谁都有。你想想你害怕什么?”
“我什么都不怕。”计萌仰起头,看着荀音,嘟了嘟嘴。这个动作倒是俏皮,荀音也笑了下,手指轻抚过她的耳侧,脖颈,锁骨。
“不可能。”一杯酒已经所剩无几。
荀音的嘴里都是酒味,计萌虽然不介意,但是不喜欢葡萄酒味的吻。
“回家吧,我累了。”荀音转身把空酒杯放在桌上,与其说放不如说摔在桌上,声音也不大,说话的声音却极其疲惫。
计萌看着他真的转身上楼,就留她一个人在一楼。突然站起来,“您不是……”
“你把我当什么?”荀音的话平平淡淡,但话里的意思很多层。可以说,你把我当什么了,种马?也可以说我是你的什么人,爱人?
计萌不知道该回答哪句,犹豫了几秒,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金主儿。”
确实,荀音没想到这个答案。点了点头,很无奈。
“假如,是爱人呢?”计萌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小,低着头,仿佛只有她自己听到了。
荀音不确定她说的是什么,观察着她。“好,回家吧,看下手机。”
计萌还不知道什么意思,打开手机,转账信息刚来的,8万。脸上的一闪而过的期许变成了震惊。
“我找你的时间不多,每月固定8万,零花钱是那张信用卡,收好。”荀音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没理她。
她头上还有伤,又没护住她。虽然她可以为了钱,出卖自己,可以说出卖了一切可以变卖的。
——
p.s:这两天压力太大了,太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