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白皙的脸上都快渗血,一言不发地捏过衣服,闷头罩在身上。
衣服给她,乔越打着赤膊。从胸口到腰腹的肌肉紧实而性感,线条利落的手臂弯曲靠着方向盘,整个人带着几分不拘的狂野。
鬼斧神工的轮廓线条。
苏夏的脸颊隐隐发烫。
昨夜彼此坦诚,有篝火的微光,有闪电的借助,她被看了个十成十,总担心自己不够完美,没勇气多看乔越一眼。
今天她鼓起勇气偷瞄,总觉得他的胳膊像在散发温度。
如同昨晚在身上游走点起的热.浪。
在炎热的生活环境下,其实医疗点里的男医生工作之余都会打赤.膊。
她不会刻意去看,但那几个人时不时在眼前晃,她多多少少也“已阅”所有男同胞的上半身。
列夫是典型战斗中的民族,一身肌肉结实,胳膊胀鼓鼓的,衣服外的手臂被晒得通红,衣服下的皮肤白得不像话。墨瑞克热衷巧克力和甜点更胜于运动,能用三层肚腩跳舞。连带着精瘦的mok都展示过自己一身排骨。
只有乔越是个例外,再热都得穿完,从上衣到裤子,没一个胡乱凑合的。
他是那种有条件生活就精致讲究,没条件会给你凑合凑合,但凑合中也要保持自己的坚持。
比如他不当着外人的面脱上衣,哪怕再热。
比如他随时在人群中都干干净净,哪怕条件再简陋。
比如他在外人面前都不苟言笑,自带疏离,哪怕对方再刻意讨好。
这些坚持……
这些,她都挺喜欢的。
回去的路上似乎开了挂,不仅看到了非洲草原上的彩虹,还远远望见了几只长颈鹿。
这些被称作“长着豹纹的骆驼”们三两聚集,有些伸长脖子在吃树叶,有些慢吞吞地在散步。更有几只脖子懒洋洋地挂在树枝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大家伙们目测三米多高。迈蹄子,扬脖子,各个都像自带慢动作。
苏夏盯着看,有些担心那几个“自挂东南枝”的家伙。
“那几只怎么了?”
感觉都焉哒哒的。
乔越看了眼,尽量让车子开在不影响它们、又能让苏夏好好看清楚的界限上:“在睡觉。”
“睡觉?”苏夏觉得好笑,比了个动作:“脖子挂树上睡?”
“你以为会怎么睡?”
“趴着,在起码跪着也行。”
挂着是几个意思?
“也有躺下睡的,只不过这里的环境和条件让它们比较警觉,站着睡觉比躺下更能躲避危险。”似乎有几只察觉不对,竖起耳朵往他们的方向看。乔越只得把车开得更远,树丛挡去了观看的视线。
苏夏感觉自己又涨姿势了,忍不住望过去,高高的树丛边沿能看见几只呆萌的小脑袋。
眼睛水汪汪的。
苏夏慢慢合上窗,将燥热的风隔绝在外,感受空调带来的凉意。她看着那双眼睛,看着那片草原,看着剪影般的树木,看着天边的彩虹。
大自然带着让人沉静、沉淀的魅力。这瞬间托腮浮躁的心洗去铅华,感觉从未有过的超然。
鬼使神差般,脑海里浮现赵忠祥叔叔略带磁性又慈祥的声音:“春去秋来,非洲东部大草原上又迎来动物交.配的季节……”
手一滑,把脸上戳了个红印子。
到医疗点的时候不太巧。
大伙正围着长桌吃午餐,越野车突突的发动机声声音引来不少人探头看。乔越让苏夏先下,自己把个阴凉处去停着。
苏夏裹着他的t恤,躬身就想往大寝室里钻。
大家都心照不宣,男人看向乔越的视线又羡慕又嫉妒,惟独牛背那家伙自带呆萌属性。
“hey!”他放下碗冲苏夏打招呼:“一起吃饭啊,苏记者。”
原本想低调不引起任何人注意,这下好,一嗓子全部目光飞来了。
苏夏脚底抹油躬身跑,只听身后左微优哉游哉说了句:“苏记者看样子已经吃饱了。”
众人哗然,牛背莫名其妙:“啊,饱了?吃的啥?”
不知道谁喊了句:“乔医生啊。”
乔越淡淡扫了一眼,不过引起众人愤恨的他早就列入严打目标,谁还管他是在警告还是威.胁。
一唱一和配合得恰到好处,憋坏了的男人们吃吃笑。
苏夏在大宿舍里手忙脚乱地换衣服,听见满堂笑声,出去的勇气都没了。
她把自己藏在那片小天地里,红着脸打水泡裙子洗裙子,血迹从深变淡,她慢慢揉搓,觉得这世界上的事真的挺玄妙的。
比如婚姻,比如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