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歌手都带着幸福的颤抖,她身后还站着很多打扮漂亮的未婚女人,等新娘先唱了一段之后,大家和着一起。
女孩们的嗓音轻柔,和着渐渐下落的夕阳,以及被风吹得花花作响的椰枣树。
有种岁月沉淀的宁静祥和。
不知怎么,当这对新人跪坐在蒲团上吟诵《古兰经》,当双方父母拥抱着他们说祝福语。
苏夏渐渐沉静下来。
如果她……
低头,瘪嘴,算了。
逝者如斯。
乔越原本注意力都在新人那里,这会感觉到原本很活跃的苏夏却变得有些安静。
他看着她,从弧度漂亮的额头看向她垂着的睫毛,眼底的思绪那一道扇全息挡住。可他敏锐地发现睫毛下细碎的水珠。
哭了?
乔越伸手,指尖温热。
苏夏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下眼角:“感动的。”
男人沉默。
当最后夕阳收起最后一抹余韵,当人群开始点燃篝火,当非洲鼓的鼓点声开始敲打出动感而性感的韵律。
乔越搂紧苏夏的腰。
“我欠你一场婚礼。”
苏夏愣了愣。
仿佛歌声和鼓点声成了模糊的背景,苏夏仰头:“你说什么?”
乔越握着她的手:“我欠你一场婚礼。”
仓促结婚之后就踏上行程,一连两年。乔越忽然有些迷茫,迷茫自己当初是怎么下的决心,能把她扔在家里不闻不问。
偶尔一个电话过去,她都是笑吟吟的一句“我很好,你好好照顾自己”。
苏夏垂着头:“婚礼什么的我从来都不在乎。”
有的人轰轰烈烈,却没几年开始撕撕破脸皮。有的人平平淡淡,也不见得日子就是一潭死水。
相互扶持,心意相通,彼此在乎对方,其实比什么形势都重要。
不过乔医生竟然开始患得患失,只晓得病例和药的他能说出这句话,这意味着……自己在他心底的分量,已经变了吗?
“但我现在有点在乎,”乔越望向围着篝火跳舞的人群,瞳孔里跃动着燃火的金:“我好像什么都没给你,连戒指都没有。”
“是我向你求的婚,应该是我准备戒指吧?”苏夏想起那天跟傻子似的自己,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缓解尴尬:“可我当时什么都没有,就这么站出来喊让你娶我,是不是很傻?”
是挺傻,或许是她这辈子最大胆的一次。
当时的乔越觉得,自己如果不点头,她恐怕会一路哭着回家。鬼使神差地,他说了一声好。
于是在别人的婚礼上,他们两倒成了最惹人注目的一对。
乔越闷笑:“是挺傻。”
小扎罗牵着牛背跑过来:“你们为什么不跳舞?”
医队里男多女少,连护士都只有尼娜一个女的,一群男人齐刷刷把头摇成拨浪鼓。
没有酒的刺激,大家都还没有放开。
扎罗一脸惊讶:“来来来,大家都在跳呢,就你们坐在这里。”
他说完就去拉乔越,似乎认定了他。
男人苦笑,倒是旁边的阿布,自从那天被乔越点化后,整个人比苏夏还腻歪,一有空就缠过去,赶都赶不走。
他冲扎罗摆手:“r.乔不跳舞。”
小扎罗有些沮丧,左微晃晃悠悠站起:“hey,等我。”
一股酒意飘来。
旁边的列夫动了动。
好像很久没喝酒了,在俄罗斯习惯每早起来一杯伏特加入喉的人熊馋的慌。可他又不好意思开口,眼巴巴地把左微给望着。
“想喝就喝,我都带着。”和着鼓点跳了一圈的左微发现大伙似乎对她的酒壶特别感兴趣,挺洒脱地开口邀约,几个男人坐不住了。
乔越也来了点,琥珀色的液体散发着一股子浓烈的味道。
他抿了口,扬眉:“不错。”
苏夏好奇地凑过脑袋:“什么味?”
男人把被子放她唇边,笑得挺邪气:“你试试?”
她抿了一口,辣得不断扇风:“这哪里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