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最后许安然父亲去世,她妈妈身体又不好,好一阵子许安然都被母亲安排住在自己家里照顾。
他渐渐发现许安然对于自己想要的,都有近乎偏执的执着。
很不幸,他就成了其中之一。
或许和家庭有关,许安然的父亲有很严重的抑郁症,而他的死亡并非意外,而是自杀。
想到这里,乔越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捏着眉心:“她人本质不坏,以后有机会再接触,可以和她说说话。”
毕竟是他们之间的事,苏夏对许安然又不怎么了解,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点头。
可总觉得头顶像悬着一把剑,慎得慌。
乔越察觉她的不自在,转过身来。
忽如其来的靠近让苏夏吓了一跳,脸上的红晕就没消过。
“干、干嘛?”
乔越坐过来了点,歪头仔细看着她,目光却是从未有过的仔细和认真。
被他深黑的眼这么盯着,苏夏整个人跟点了穴一样呆呆地坐在那里。
看着他靠近,看着他俯身,抬手有那么一瞬的犹豫,最后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夏夏。”
苏夏端坐。
“其实我这次回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安静的脸上微动,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捏紧,她慢慢抬头,忽然被他认真的神色给吓到了:“什么事?”
“我们已经结婚两年。”
苏夏顿了顿:“恩。”
“那就一起,好好过日子。”
她原本以为乔越这次回来,是对这段对他而言没什么感情的婚姻来划上一个句号的。
而她在感情上胆子一直很小,这辈子除了决定和他结婚,就没再做过什么热血上脑的决定。
同时她还有些小自私,无论多么的喜欢乔越,都压抑在心底不敢表露。
因为这样,在真的走向那么一天的时候,自己还可以强欢颜笑地说,“好啊,我们其实都没什么感情,散了就散了。”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乔越会说“那就一起,好好过日子”。
鼻子一酸。
其实自己曾经反复地想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可是,乔越隔得太远太远了。
不仅是地图上的距离,还有心的距离。
远到她拼命忘记自己结婚,拼命装作忘记有这么一个人,午夜梦回的时候才能安然入睡。
对于自己而言,这个男人周身都像筑起了高高的围墙。
墙里是他的世界,非洲草原,无垠的撒哈拉沙漠,夕阳西下,有他执着专注诊断的眼。
可墙外却是她,看不见,听不清,碰不到。
五味陈杂的感觉心底蔓延开来,眼泪就这么顺着往外滚落。
苏夏哽咽:“你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她明明不想哭的,也不想这么不争气,可是了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可在他面前又不想太丢人,苏夏憋得难受,最后鼻头通红,白皙的脸上涌起一股子粉晕,眉心皱作一团,可怜巴巴的样子。
乔越伸手,最终笨拙地揽着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软糯的气息带来超乎想象的柔软感,原来拥抱的动作并非那么困难,反而有些食髓知味。胸口感觉到她脸颊的湿意,带着温度的眼泪触及皮肤,几乎有种炙热的感觉。
他沉默了下:“我大你六岁,和你建立这个家,我应该负起这个责任。”
原来是责任啊。
苏夏眨了下眼睛,自己都不知道这是难过得强作欢笑,还是喜极而泣,连开口都是轻飘飘的:“乔越。”
男人低低回复:“恩?”
她把脸埋人他的怀里,瓦声瓦气。原本想说的话最后被改口:“你是觉得自己年龄大了,再不表白我就……跟人跑了吗?”
脸颊下是轻微的震动,他似乎在笑。
“是,我老了。”
苏夏来了气。
“你说好好过日子就好好过?”
“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越说越气,几年的压抑全部爆发,最后忍不住一口嗷上去:“不就仗着我喜欢你,不就仗着我在乎你……”
苏夏说到这里,就在也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