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又去握他的手,语气很是诚恳,看不出平时的桀骜不驯,就连眉眼间的妖冶之气都消散了很多,整个就是一为情所困的傻逼:“听我把话说完,等你听了她的故事,我保证你会跟我一样感动。”
要不是孟映生确定楚白没有中邪,他真的会丢驱邪符。
接下来孟映生从楚白的口中得知了有关那个女鬼的身世,附带一个开头唯美,结局悲凉的爱情故事。
女鬼叫如意,生在一百多年前的皇朝,家里除了她,还有个哥哥,父母开了个包子铺,一家四口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她五岁的时候,镇上遭到了一次土匪的围攻,父母都死了,就剩下她跟哥哥。
兄妹俩去投奔了远在琅原做生意的舅舅。
舅舅家里是舅妈当家,对外来的两个小孩不好,如意跟她哥哥没少挨打。
有一年春天,如意的哥哥感染风寒,舅舅人在外地,舅妈不管,结果她哥哥活活的病死了。
哥哥死之前告诉如意,让她走,走了还有一线希望,待在舅舅家里是没有希望的。
如意听了哥哥的话,从舅舅家跑了出去,没人找她。
那时候如意七岁,她看到有户人家正在招收丫鬟,就去排队报了名。
日子平静了没几年,那户人家的太太看上了如意,让她给少爷做个通房丫头,那少爷有病,是在烟花之地染的。
如意年纪小,听的多,她知道太太是为了让自己儿子舒服,送丫鬟去送死,所以她偷偷在身上藏了一个锥子。
那晚如意用锥子扎了少爷,她手劲小,没把人扎死,惊动了府里上下。
如意被打的奄奄一息后卖到了万春楼里面。
过了两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如意遇到了她命里的贵人,魏家的二公子魏戈。
魏戈来谈生意的,被几个友人拉去了万春楼,说要让他开开眼界,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绝色倾城。
作为万春楼力捧的花魁,如意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她在高呼声里盛装登场,弹了一曲,引来满堂喝彩,包括魏戈。
那天之后,魏戈在琅原住下了,几乎每天都会去万春楼,捧如意的场,他不做别的,就是坐在椅子上阖着眼皮听她抚琴,在她的琴声里睡上一会。
久而久之,两个人被彼此吸引,他们相爱了。
同一年的寒冬,如意被魏戈赎出万春楼,带回了昌西魏家。
魏家在昌西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如意的身世被查的一清二楚,魏老妇人百般嫌弃,认为她出生下贱,不配自己的儿子,肯定是她使了什么妖术,就请来所谓的高人做法,要让她喝符水,吃香灰,还要把狗血倒她身上。
魏戈跟家里断绝来往,在西郊买下一个别苑,给了如意一个家,两个人过着甜甜蜜蜜的生活,恨不得一眼就是地老天荒。
可是好景不长,魏老爷子病重,魏家暗流涌动。
魏戈根本没有争夺家产之心,但是几个兄弟不放过他,也不会信。
因为老爷子最器重他,家里的大小产业就他参与的最多,老爷子一死,他是最大的威胁。
不出意外的,魏戈成了众矢之的,他尽管早有防备,还是死在了几个亲兄弟手上。
魏戈走后没多久,怀着身孕的如意不慎摔倒,孩子没了,她就去找魏戈了,没想到一找就是一百多年。
如意发现飘荡的时间久了,自己的记忆会变差,她怕自己忘掉跟魏戈的一切,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儿来,在等谁,就将所有经历都写在手绢上面,一直带在身上。
孟映生听完了,看楚白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白痴:“你想帮她找到她心上人的转世?”
楚白往椅背上一靠,抬头对着天花板叹口气:“所以说是真爱。”
孟映生毫不客气的说:“我看你是脑残。”
楚白点根烟嘬一口,自顾自的说:“她父母跟哥哥的转世我都帮她找到了,就是找不到她的心上人,老孟,只能靠你了。”
孟映生揉额头:“你家里知道吗?”
“要是知道,我还能在这儿跟你说话?”楚白把玩着打火机,“老孟,你这里很偏僻,|鸟|都|不来|拉||屎|,我想啊,在她找到未婚夫的转世之前,让她住在你这里,有你在,她会很安全。”
孟映生什么也不说的把事务所的名片丢过去:“识字吗?自己看看。”
名片上面写着驱鬼事务所,抓鬼驱鬼,收妖邪之物,下面是一行联系方式,名片背景是个符印,像模像样。
楚白把名片对折后扔到桌上,他一言不发的吞云吐雾,玩儿起了深沉。
孟映生看手机,两点了,听楚白废话了快半小时,耐心所剩无几:“要么你带她走,要么我送她走。”
楚白一时没听明白:“送她去哪?”
孟映生说:“地府。”
楚白:“……”
楚白收起那套|浪||荡|公子样,正色起来:“老孟,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
孟映生没有半点想帮忙的意思,明确的拒绝,“这个忙我帮不了。”
“帮得了。”楚白拍他的马屁,“你谁啊,还有什么是你搞不定的。”
“这样,我跟你签委托书,酬金多少你开。”
孟映生不为所动:“我开这个事务所的原则是只管今生,不问前生,不问来世。”
楚白说:“原则是可以改变的。”
孟映生睨他一眼:“可以改变的能叫原则?”
“能啊,原则分人。”
说着,楚白有意无意的扫了眼三叶,意味深长的说,“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孟映生还是那个态度,他愿意,一切好说,要是他不愿意,就是油盐不进,说破天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