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精诈的眼眸探出宋子琛的一举一动,他笑着扣住宋子琛的手腕。
“子琛,叔叔想投资一家音乐厅,这音乐厅都纷纷派出他们最闻名的乐队过来给叔叔演奏庆寿,连维也纳的乐队也来了,你帮叔叔听一听如何?”
宋子琛深邃幽暗的双眸扫了一眼宋时精明谲诈的老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赏乐如此高雅的情趣,倒不像是叔叔的嗜好。”
宋时讪讪地笑笑,冲旁边一位侍者使了个眼色,大堂的灯光瞬间全部熄灭,缓缓升起的舞台亮起了一抹柔和的彩灯。
一行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摆好阵势,指挥官手中的指挥棒向上一扬,激昂热烈的进行曲铿锵响起,气势恢宏,浑厚的曲音在偌大的空间回荡。
黑暗中,宋子琛幽幽地淡淡扫过台上全情投入的管弦乐团,忽然觉得小腹窜出一股热流,热流像蚂蚁爬上其身,渐渐地愈演愈烈,燃遍全身。
他的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渴望。
他英挺的剑眉蹙起,深邃狭长的双眸扫了一眼旁边的宋时,薄唇抿起,“你在杯子里下药?”
宋时笑了笑,谲诈的面容在黑暗中愈加可憎可恨。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镶金的房卡,幽幽地说道,“子琛,这药的剂量是一般人的三倍,你不找女人是泄不了这火的。”
“叔叔待你不薄,解药就在这里。”他说着,把房卡放在宋子琛眼前晃了晃。
宋子琛幽暗狭长的双眸微微半眯,眼里闪过一抹淡漠冰冷的光。他蓦然起身,迈开修长的双腿往大厅的正门方向走去。
门口,夜晚的冷风徐徐灌进来,夹杂几分初冬的萧瑟和冷清。
几位身材威猛高大的彪汉穿着一袭黑色衬衫,驻守在门口。他们看见宋子琛,伸出健壮粗实的双臂挡住子琛的去路,“少爷,宋总有令,宴会结束之前,您不能离开。”
宋子琛凌厉地扫了他们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的一抹弧度漫不经心。
他往后退了一步,伸出铁臂在空中慵懒地甩了几下,舒络筋骨。修长的指尖将优雅颈项上的领带微微松开,接着上前迈出一大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挥出坚实的一拳。
被击中的彪汉大叫了一声,一手捂住眼睛,连连后退几步。
另外几个彪汉迅速反应过来,将宋子琛团团围住,展开架势准备上前将他扑到。
他们同时出拳,往宋子琛挺拔的身躯挥过去。宋子琛伸出苍劲有力的长腿,横扫过他们的胸膛,几个彪汉应声倒地,在地上翻滚几下,咬牙切齿地爬起来,再一次朝宋子琛扑过来。
宋子琛迅速地挥出一拳,击中一个彪汉的鼻子,接着迅速地伸出右腿往他的腹部狠狠踹了一脚,彪汉应声倒地。
不过一分钟,几位彪汉已经倒地不起。
他们挣扎着躺在地上,使出浑身力气想要爬起来,却无法动弹。
宋子琛深邃幽暗的目光淡淡地扫了倒在地上喊疼的彪悍,锃亮的皮鞋揣上一个彪汉的胸膛,薄唇掀起,“回去告诉宋时,不要试图挑战我的下限。”
“他玩不起。”
他留下一句话,迈开修长的双腿走出酒店大门。
一直守在车里的展科看见自家老板从酒店里出来,赶紧迎上去,发现他脸色发红,额前利落的碎发被薄汗沾湿,忍不住问了一句,“老板,你怎么了?”
宋子琛捂住胸口,深邃幽暗的双眸掠过一抹冷光,“回别墅。”
*
琳琅公寓。
宁熙若刚刚从浴室里出来,她雪白的身上裹着一条厚厚的浴袍,趿着棉拖,一边用浴巾擦拭自己滴水的发丝,一边走向柔软的大床。
搁置在床上的手机的呼吸灯一闪一闪的。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葱白的指尖拿起手机,扫了一眼手机锁屏,显示十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人。
她葱白的指尖在屏幕上恩几下,把电话回拨出去。
等待几秒,电话被接听,宁熙若刚想开口打声招呼,对方已经开口说话了,“熙若,是我,盈姐。”
“这么晚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可我实在没办法……”
“请问有什么事?”
“我的孩子下午发烧了,搁在家里没人管,我向公司请了半天假回家照顾他,忙活着带他去医院挂水,刚才才想起有一份文件需要宋少签字。”
“可以麻烦你拿到他家里给他签字吗?”
宁熙若扫了一眼旁边的闹钟,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她回答道,“盈姐,你可以明天拿给他签的,现在已经很晚了。”
盈姐一听,立马急了。“不行的,这份项目书明天要交到局里审核,宋少明天早上有航班,一大早的,我也见不到他。”
宁熙若右手修长的食指指尖点了点眉心,“你的孩子现在退烧了吗?”
“退了,刚吃药睡下。”
“好,我现在拿过去给他签,你把他的地址发给我。”
宁熙若拿起毛巾胡乱地在头上抹了几下,把毛巾扔进衣篓里,打开衣橱准备拿衣服,双眸倏然看到一个精美简约的礼袋。
那是几天前,她路过劳力士的专柜,走进去转了一圈,鬼斧神差地买下的。
她第一眼见到这款这款手表,就觉得这款手表的气质和他非常契合,没有华丽的装饰,却在高雅简约中透露不凡的矜贵。
她拿起礼物袋放在床上,换上一套白色的针织纱裙,配上一件粉色的风衣,拿起礼物袋和车钥匙,就匆匆出门了。
她驾驶小座驾回晟宇的办公室拿到那份项目书,又按照盈姐发来的导航路线走,大约五十分钟后,来到三水清别墅。
宋子琛刚刚从浴室里出来,一袭白色浴袍松松垮垮地穿在他高大挺竣的身躯上,露出坚实的肌理线条。
他在浴室里浸泡了整整两个小时,勉勉强强将那股焚烧的浴火压了下去。
他趿着软拖,从橱柜里取出一支精致的高脚杯,往里面加了几块冰块,又从酒架上取出一瓶威士忌,径自斟了一杯。
他修长挺拔的身躯半坐在酒架的奢华大理石桌台上,修长的指尖轻轻摇晃手中澄亮的酒红色液体,抿唇一饮而尽。
酒杯刚刚放下,门铃响了。